第134章 疑惑重重之去偽存真(1 / 2)

廖九爹朗聲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少俠師出何門何派?”禹天陽正待回答,隻聽到門前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調侃地說道:“當今世道,何人敢稱英雄啊?”說話間聲到人到,一個身著皂衣,頭束道冠的老道士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緊跟著一個劍眉星目的俊朗後生。禹天陽仔細一打量,見這老道士足上蹬的是一雙似曾相識的八卦乾坤靴,頭上斜插的發簪似乎是桃木的,大概是因為年代久遠,木簪表層的包漿很厚,油光錚亮的如同琥珀一般散發著幽光,老道滿麵無須,麵色白裏透黃仿佛塗了一層油臘,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冷冷的陰厲煞氣;緊跟的年輕人梳著中分的瓦片頭,身著中山裝,腳上穿的是一雙暗黃色的平底皮靴,步履矯健而不失穩重,顯見的也是一練家子。司馬英霞一見這兩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氣得臉色青白,強壓住火氣手指老道悶聲說道:“你是何方神聖,竟敢擅闖我爺爺的書房!滾出去!”老道斜眼瞟了司馬英霞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吭聲,他身後的俊朗年輕人趕緊上前幾步拱手對司馬衡義施禮,隨即對司馬英霞輕聲言道:“英霞妹子,請別生氣,歐陽前輩是我和父親特地請來為司馬老前輩瞧病的,歐陽大師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國醫聖手,請英霞妹子千萬原諒我們的莽撞少禮!”司馬英霞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便又要嗬斥,司馬衡義一擺手製止了她,平靜地說道:“既來之,則安之,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丫頭,稍安勿躁!”老人轉頭又對廖九爹和老道說道:“我確實有疾在身,但生死有命,成敗在天,我還沒有到需要你們求醫問疾的時候!”禹天陽聽得說這老道是來給司馬衡義瞧病的,便仔細觀察司馬衡義的言談舉止和麵色起來,心下暗暗自責,自己究竟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司馬前輩前庭的抬頭紋中明顯地有一股暗青色的黑線時隱時現,這是典型的慢性中毒跡象,自己竟然視而未見,真是慚愧羞煞人了,自己還大咧咧地對司馬英霞承偌給以助力!唉!太丟人了!看來這年輕人與廖九爹是父子關係,而司馬老前輩根本就不願意讓這老道瞧病,隻是不知道司馬老前輩是因為不願受其恩惠呢,還是害怕對方借機下手害人才拒絕對方明麵上的示好。沉思片刻,禹天陽朗聲說道:“各位前輩,各位朋友,小輩我雖無名無份,初來乍到許多事我也不便參合,本來我也沒有資格說三道四,但一來司馬英霞姑娘與我是朋友,而來司馬老前輩對我提攜有加,三來大家勉強算來同是武林中人,有道是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不知各位前輩能否讓我這無名小輩說上幾句話?”言畢便用眼睛看向司馬衡義和廖九爹,廖九爹看了看司馬衡義說道:“這裏可是司馬幫主的一畝三分地,我們可沒有資格說什麼行還是不行。”司馬衡義微微一笑,徐徐說道:“小友說哪裏話!我既然請你進我內室書房,自然已把小友視為知己,知己之間,有話但說無妨!”禹天陽欠身拱手拜了一個羅圈禮,心想,這老前輩話裏話外明顯地在擠兌廖九爹等人,拐著彎地暗示他們愚不更事,我這裏知己之間敘話,你這幾個外人怎麼如此的不知趣,還不退出!但無論如何在這暗含玄機,情況不明的檔口,得想個法子轉移視線才好,想到這裏禹天陽遂努力充滿恭敬地說道:“既然蒙老前輩抬愛,我就大膽提個建議好了,我與大家有今日邂逅之緣,又同是學武之人,難得偶遇相聚一堂,不妨切磋切磋武技豈不比在這裏閑聊要有趣的多。我是小輩,又是訪客,我就大膽冒昧地先做個拋磚引玉的擂主,就由司馬老前輩劃下道來,我等謹遵既是,司馬老前輩看這樣可否?”聽到禹天陽的這一番話,眾人反映各自不同。司馬衡義於驚詫中不由老懷大慰,心道:“這小子可真不簡單,幾句話解了當堂的尷尬之局不說,還不顯山不露水地把我的尊崇地位凸顯了出來,而且故意於謙卑中顯示了自己的幾分傲氣,不卑不亢外柔內剛,孺子可教啊!”廖九爹則是吃驚之下暗暗疑惑,心想:“看來我是走眼了!司馬老兒如此青睞這小子可不是隨便胡弄人的。這小子說話行事,進退有據,左右兼顧,觀其身法,細察其氣機似乎大有來頭,真不知這年輕人是什麼家數底蘊。”司馬英霞也是個心細如發的聰明姑娘,老話說“說話聽聲鑼鼓聽音”,姑娘察言觀色之下也是私下竊喜不已;反映最強烈的大概要數那個尾隨老道而來的俊俏後生,一時衝動之下冷笑而言:“蚊子打哈欠好大的口氣!要當擂主恐怕還輪不到你這無名小輩做主吧!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廖九爹一揮手打斷了,轉頭向麵色鐵青的司馬衡義欠身拱手道:“犬子年幼無知,衝撞了貴客,請老幫主見諒!”司馬英霞忍不住氣嘟嘟地嗬斥道:“廖重武,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爺爺的客人說三道四,我爺爺的內堂之上還輪不到你信口雌黃......”廖重武一看司馬英霞放聲嗬斥動了真火,老爹又製止他再說下去,盡管臉憋的慘青,但還是住口沒有再說什麼,心裏卻是翻江倒海般的氣得發抖,大罵禹天陽裝逼賣傻,心懷叵測。可心裏罵歸罵卻終歸不敢罵出聲來。廖九爹見狀又說道:”英霞姑娘不要生氣,我們一切以老幫主馬首是瞻就是了。重武對你的心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年輕人心急之下有些誤會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況你們可是有約在前哦!“廖九爹邊說邊看著司馬衡義的臉色,這時,他發現司馬衡義的注意力實際上一直並未放在當場的喧鬧上,而是放在自己帶來的老道士身上。沉思良久,司馬衡義微眯著雙眼對廖九爹冷冷地說道:”到現在你還不介紹一下這位不請自來的道爺嗎?“司馬衡義銳利的目光和陰惻惻的問話讓廖九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他沒有想到早已身中劇毒,久病纏身的老幫主竟然是虎未倒,雄威在,隨便一聲問話竟然讓自己不寒而栗。急切間來不及仔細思索,接口回道:”這位是SD蓬萊派千山鬥姆宮的歐陽道長,是蓬萊派第十五代傳人萊誠師太的師兄,這位道長不僅武功卓絕,而且尤善岐黃之道,我有幸結識雲遊至此的道長,實在是司馬老幫主的福音啊!“禹天陽一聽見說”SD蓬萊派千山鬥姆宮“,心中立馬疑惑重生,便對司馬衡義說道:”老前輩,能否允許我向這位仙長問幾句話?“司馬衡義拈須回答道:”小友但問無妨。“禹天陽對老道拱手施禮問道:”前輩,您確定是SD蓬萊千山鬥姆宮的道長?“老道點頭稱是,禹天陽又問道:”您既是萊誠師太的師兄,不知可知道萊誠師太是那一年繼承了丁蓬安、丁蓬蓮二位師太的衣缽?據說萊誠師太畢其終身而未修煉成的功法係受其一位師叔所傳,不知這種功法有何妙用,她的師叔又是哪一位仙長?“老道微一遲疑即回答道:”我記得萊誠師太是1945年秋月繼承的丁蓬安、丁蓬蓮二位師太的衣缽,萊誠師太修煉未成的功法不止一個,我實在是不知道小道友問的是哪一個?“禹天陽接著問道:”聽聞萊誠師太的醫術在北六省聲名赫赫,不知與仙長比較如何?“無極道長哈哈一笑,回答道:”各有千秋,各有所長,治病救人何須非要一較長短!“此時禹天陽已經斷定,這個老道來曆不明,說是萊誠師太的師叔純屬冒充。因為禹天陽聽與萊誠師太有交道的師叔伯說過,萊誠師太曆來以自己不懂岐黃之術而遺憾,禹天陽故意這樣問詢就是要讓這冒充萊誠師太師叔的老道露出破綻。禹天陽靈機一動,突然又問道:”蓬萊三祖是否是仙長的弟子?“歐陽老道驚詫地凝視著禹天陽地雙眼,半天說不出話來。心下暗自思量:”這小子難道認識蓬萊三祖?也不知蓬萊三祖地身份暴露了沒有,如果我說是豈不連帶著暴露了自己地真實身份?如果說不是,可我這幾個弟子曆來遵照我的囑咐,向來也以蓬萊千山鬥姆宮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對方既然這樣問,說不定自己這幾個弟子已經亮出了自己的假名頭,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同樣要露餡。“左右為難之下,歐陽老道心想:”看來隻有孤注一擲用惑心術來誤導對方了,看這小子年級輕輕的,量其也沒有多大道行。“說做就做,事不宜遲,老道舉起袍袖遮住了嘴鼻,假裝咳嗽了幾聲,隨即便念動了符咒,現場的一幹人等除了禹天陽以外,誰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霎那間,大家隻覺得一股和熙的春風微微拂過殿堂,人人醺醺然如飲甘露美酒,施施然如墜南柯夢中,司馬衡義和廖九爹畢竟修為深厚,雖昏昏然有些頭重腳輕,但靈台仍是一片清明,久曆江湖的他們自然知道這是江湖術士的符咒作法所致,隻是一時間中了陰招無法立馬作出反映罷了。禹天陽自上次幾次都差點受邪魔外道都符咒所製後,再也不敢輕視道家都符咒功法,小一年的修煉,其道家符咒功法的功底早已今非昔比。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小瞧了歐陽老道的道行。雖然歐陽老道念動的仍然是從道家淨心神咒的咒語“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解”改成的羅教迷魂咒”太上台星,應變無極,驅神縛仙,催命索魂,永享極樂,三魂永久魄,無喪不歡。“但這歐陽老道的功底豈是他那三個弟子可比肩的。幸好禹天陽早有防備,歐陽老道的袍袖一遮嘴,禹天陽便放聲吟誦起道家的”淨天地神咒”來:”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幹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夾雜著禹天陽道家真氣的吟誦聲如黃鍾大呂的轟鳴聲一樣清亮悠長,震的一眾人等片刻間就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過來,隻聽見同聲大吼的一瞬間,司馬衡義的鐵膽和廖九爹的袖箭幾乎同時射向了歐陽老道,老道左手袍袖一揮一卷帶歪了射向他胸前的暗器,右手一勾一推,借著力道就想跑,禹天陽鼓腹張嘴閉聲吐氣,正是武當榔梅派的看家絕技”無聲龍嘯“,歐陽老道一個踉蹌就跌坐在了地上,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驚嚇地望著禹天陽,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竟然輕而易舉地破了自己苦修近五十年的符咒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