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軍伍世家,老爸是上海軍區總參謀長,也算是一個比較有權利的人,但是我們家卻很少談及起我的爺爺,在我們家我爺爺就是一個禁忌,一個除了我奶奶誰也不能隨便談起的人。
我奶奶今年已經九十二歲高齡,身體還算是硬朗,但是人老了就喜歡想些以前的事情,而對於我的爺爺也就談論的多了一些,但是我們兄妹六個卻隻能聽不能問。
這日吃了晚飯之後,在客廳中看電視的奶奶突然哭了起來,哭的很傷心,當我老爸上去安慰勸說的時候,奶奶發飆了,對著我老爸是又打又罵。
那是在我記事開始第一次見到我慈祥,溫柔,從來不大聲說話的奶奶露出那樣的一麵。
見到這我們兄弟姐妹六個都屏住了呼吸,誰都不敢說話,而我老媽和老爸坐在奶奶旁邊勸解。
趁著這個空隙我抬頭看了一眼奶奶看的電視劇,是一部很火的諜戰片,片中國民黨戰敗,所有的人都退往台灣,而片中的主人則是共產黨潛伏在國民黨內部的特工,因為需要繼續潛伏伺機收複台灣而跟著國民黨退往台灣。
“把電視關了,以後我們家不準看這種片子。”老爸站起身對我們幾個大聲的喊道。
哭了一夜的奶奶,第二天再次變成了那種時常坐在院子裏看著遠方發呆的老太太,很安靜。
而我每當有時間閑下來的我就回陪著我奶奶說說話,逐漸的在我的引誘下,我奶奶第一次和我說起了我爺爺的事情。
我爺爺叫劉銘,出生在最混亂時期的上海灘,出生貧苦,原本是在碼頭上做苦力的勞工。
但是一次火車站的槍聲,卻改變了我爺爺的命運,那也是我爺爺和我奶奶第一次相識。
那是一九三八年的春天,汪精衛和******鬥的最厲害的時候,而日本暗中支持汪精衛,而汪精衛也幫助日本人進入了上海。
“小姐,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啊!”上海灘火車站,一個穿著樸素的十七八歲的少女對一個身穿洋裝的少女眼中含著淚喊道。
“丫頭我也好想你啊,來抱一個!”很明顯身穿洋裝的小姐性格比丫頭要開朗很多,隨即此人再次看向不遠處一位身穿旗袍外麵裹著皮草雍容華貴的夫人喊道:“娘,這三年雲兒可想你了!”
“恩,你這個死丫頭一走就是三年,還知道想你娘啊!”施家大夫人拉著你施家大小姐的手臉上帶著微笑說道。
“夫人小心!”就在母女兩個高興的敘舊的時候,那個身穿樸素名叫丫頭的小姑娘猛地將施大夫人給推開。
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丫頭便倒在了血泊之中,隨著這聲槍響向前看去就見到一個蒙著麵的男子正在舉著一把槍。
蒙著麵的男子見到自己失手了,並沒有過多的停留便快速的融入了混亂的人群之中。
而施家的家丁此時也已經保護著大夫人和施家大小姐離開了火車站,而為大夫人擋了一槍倒在血泊中的丫頭卻並沒有人理會。
胸前被鮮血染紅的丫頭,對著已經啟動離開的施家車隊伸著手似乎是在求救,但是那些人卻已經走遠了。
躺在血泊中無助的丫頭,在混亂嘈雜的火車站前冰冷的地板上,被炙熱的陽光照耀著很刺眼。
此時藏在不遠處的一個少年突然向著丫頭跑去,身後有人喊道:“劉銘,你幹什麼去啊,快回來!”
但是劉銘卻並沒有理會身後同伴的喊聲,而是來到丫頭的身邊,低下身子抱著胸前被血水侵透的丫頭便向火車站跑去。
但是離開火車站以後,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劉銘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去醫院?他根本就沒有錢。
“劉銘,你不想活了,她可是施家的人!”一直在身後跟著劉銘的男子氣喘籲籲的來到劉銘的身邊說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讓他躺在那裏不管?”劉銘也是有些氣喘的盯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張宇問道。
“哎,真拿你沒辦法,和我來!”張宇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劉銘說道。
劉銘抱著丫頭跟在張宇的身後,在小胡同裏穿梭了差不多三分鍾,來到一處院子前,張宇上前敲了敲院門,不一會一個身穿長袍,帶著眼鏡一副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打開了院門。
“大伯,快想辦法救救她吧!”還不等那中年男子說話,張宇就搶先說道。
見到劉銘懷中抱著的已經奄奄一息的丫頭,不僅皺了皺眉頭,但最後並沒有問什麼,便讓他們進屋了。
進屋之後讓張大娘簡單的為丫頭處理了一下傷口,止住了血,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張大伯才開口盯著張宇以及劉銘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宇將火車站的事情與張大伯說了一遍,張大伯聽到是施家的人,臉色頓時便冷了下來,說道:“施家的人,我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