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當中突然少了一個妞妞,小家夥們也沒了往日的歡笑。氣氛有些沉悶,因為大家都不開口。尤其是天天,更是像換了個人似的。他不再搗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整個人安靜地叫人心疼。姬好漢時常費解,妞妞在時就屬他對其最是不滿,怎麼她這一走,小家夥反而最受影響。
“族長,妞妞她不會有的,是吧!”這是妞妞離開後,天天第一次主動開口。
“她不會有事!”姬好漢肯定道,“好頭凶獸實力不差,身邊又有那麼多大野豬護著,她一定不會有事!”
姬好漢不明白他為何會有後麵的話,或許是在安天天等小家夥們的心,又或者是在說服自己。他曾趁小家們休息的時候回去找過妞妞,但是沒有找到。不隻是妞妞,甚至那頭凶豬,甚至凶豬手下那一幹大野豬,他一個都沒有找到。他們仿佛自荒古蒸發一般沒留下一點線索。若非尋找時看到過它們曾經活動留下的痕跡,姬好漢甚至都懷疑自己先前所遭遇的一切隻是一個幻覺。
天天沒有回應,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跟在身後,好像先前問話的不是他一般。
姬好漢有些受不了了,小家夥們不吵不鬧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們仿佛突然間就長大了,不再調皮,不再搗蛋,自己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聽話的就像是個提線玩偶。
這一路走來他們幾乎再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路途就這麼平坦下來了,但姬好漢的心卻浮了起來。
小家夥們太不正常了!他們不止聽話了,還不跟自己廢話了。若是往日,姬好漢自然是喜聞樂見,但放在當下卻讓他心煩意亂。
“先休息一下,”姬好漢臨時決定道,“想知什麼都跟我說!”
孩子們默不作聲的停了下來,木訥地圍坐到了一處。
“怎麼了?都想吃什麼?”姬好漢和顏悅色道。
眾人皆是搖頭,似是在擔心什麼。
姬好漢有些心疼,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樣。想起臨行前智者似絕別的言語,姬好漢更是揪心。若事情真如智者所說,隻怕他們將成為姬氏血脈最後的傳承者,不,應該說是軒轅氏血脈最後的傳承者。他不能讓小家夥再出哪怕一丁點意外。
“你們在害怕?”姬好漢目若星辰道,“告訴我,你們在怕什麼!”
孩子們縮了縮身子,努力地擠成一團,似乎這樣就能避開姬好漢的目光。
“你們在怕我!”姬好漢聲音不由大了幾分。他有些驚訝,更多的是糾結,“你們怕我什麼?”姬好漢耐著性子道。
“他們怕你會像放棄妞妞一樣放棄他們!”天天突然插嘴道。
姬好漢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從沒想過反棄任何一個小家夥,那隻是個意外。當時的情況是妞妞不願意跟大家走,再有就是那時危險將至,直覺告訴他若不迅速大家一個也走不了,姬好漢權衡再三,最終才帶著其餘七個小東西離開的。
這些事一時說不清楚,就算他說清楚了小家夥們怕也不會相信。姬好漢最終什麼也沒多說,隻是問天在:“你不怕?”
天天不答,隻是搖頭道:“時間還早,要不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早些到地方,大家也能早些安心。”
姬好漢輕歎一聲,拔出尖刀前方開路。
“族長,可以告訴我們到底要去哪嗎?”天天少年老成道。
姬好漢揮刀之手一滯,而後宛若未聞繼續開路。不是他不想答,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有答案。智者隻是告訴他帶著孩子們往老林深處走,憑直覺走,當他們到了那裏,自然就知道那就是目的地。
或許智者自己也不清楚那個目的地到底是哪裏吧,姬好漢如是想著。
“族長,你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對不對?”天天再次開口道,“這本不是什麼秘密,你若知道,說出來也沒關係。像這些瞞著我們,隻可能是你自己也不知道!”
“荒古無名之地數不勝數,就像我們眼下要去的地方。我知道怎麼去到那裏,但卻無法形容出那裏。若真要我說,我隻能說等你們到了那裏,自然就會知道那就是目的地!”姬好漢半真半假道。
孩子們恍然大悟,天天依然懷疑如初。他偷偷靠近姬好漢,語出驚人道:“族長,姬氏是不是有大事會發生?”
“什麼?”姬好漢掩飾道,“沒有的事!你聽誰說的?姬氏隱世不出,能有什麼大事!”
“你在騙人!”天天肯定道,“姬氏一定有禍事即將發生!”
“為什麼這麼說?”姬好漢突然反問道。
“從前你們連村都不讓我們出,這些突然要帶我們出來曆練。若單單隻是這樣也說算了,偏偏來的又是這片最危險的老林,還是進入老林的深入。這個地方怕是對族長來說也很危險吧!”
姬好漢不置可否,埋頭向前開路。
“最大的可能就是姬氏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安全了,所以你們才想著將我們暗送出去。讓族長護送,還是走這麼危險的路,難道……”天天說到這,表情總算像個真正的孩子。他小臉煞白,突然伸手拉著姬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