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央出嫁前日天降大雪,入夜時分,丫鬟們伺候了她早早睡下便退了出去,可是素央在燭火熄滅那一瞬有翻了個身睜開雙眼,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遇到的人便就難再入眠。
那個人說他叫軒轅景伊,是她未來的夫君。他說話時蹙眉的神情不說話時深思的神情都在不經意間印在了素央的腦海中。想著想著又輕笑出聲,怕被室外守夜的阿棠聽見就連忙抿著嘴把錦被蓋過頭頂,突然頸部一痛便昏睡過去。
昏暗中,慢慢走出一個黑色身影,那黑影來到床榻前掀開被看了素央一會兒,便輕輕解開褻衣的絲帶慢慢滑下直到那處,然後分開她的雙腿,將早已準備好的物件放進那處,再推進深處。再幫她穿上衣裳,手略微一頓,瞬間調轉到窗扇前翻身而出沒了蹤跡。
一瞬間的功夫阿棠便走進來,速度之快卻沒有絲毫的腳步聲,她先是檢查一下素央似在確保她的安全,然後給她蓋好被子,走到窗扇前凝神站了一會兒便離去了。
卻說那黑衣人翻身至房簷一路飛奔到一處殿苑前落下,又一個翻身進入閣中。才一進去,閣中便有一男子問道:“事情都辦好了?”
那黑衣人跪地作揖道:“回王爺,東西已經放好,不必憂心,洛蓮會保證小姐明日安危。”
煜王暗自握緊瓷杯,一字一頓道:“不要露出任何馬腳,那人派來的丫鬟可不是省油的燈,不要妄想跟她比智謀比功夫手段,你未必是她的對手,別忘了你首要的任務就是讓她記起自己的身份!”
洛蓮低眉恭敬道:“奴婢緊急王爺教誨,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您。”
煜王又沉思半晌,眸中有幾分遲疑卻終道:“那東西易破,你要看好現在的素央,切忌不要……”
洛蓮見狀連忙應著:“奴婢知道,王爺不必擔憂。”
煜王靠在椅榻上道了句“回去吧。”
洛蓮走後,煜王猛地摔碎手中拿瓷杯,眸光中閃現出一抹嗜血的虐煞與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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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素央便被無良的阿棠摧殘地不得不醒,睡眼朦朧之際看到窗外還是大黑便想再倒了去睡覺,可是一雙冰涼刺骨的手爪子已經貼在自己溫熱的肌膚上,素央一個寒顫攥緊衣領一副小獸似的眼神委屈著哼唧著:“天然呆,你要做什麼?幹嘛扯了我的衣裳還摸我!”
阿棠無語,忙恭敬地低下頭道歉:“小姐,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應該早起的。”
某女還在糾結揪衣領被占便宜的哀慟之中,一時間提到大喜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問:“什麼大喜?”
阿棠翻了個白眼滿臉鄙夷道:“前些日子小姐還天天笑著合不攏嘴,怎麼今兒就偏偏忘了。”
素央哎呦一聲猛地跳下床嘴裏不斷地嘟囔著:“完了完了全忘了,待會兒進宮要什麼禮數來著,我該穿什麼,要帶些什麼,蓮兒,去幫我收拾包袱,把我那些個好玩的東西都帶著,別落下了什麼……”
阿棠扯著一直跳著的素央坐到床上,隨後那洛蓮走過來柔聲道:“小姐叫我?”
素央還未問話,阿棠就搶先問洛蓮:“昨天晚上去哪了?”
洛蓮微愣卻沒外露破綻,便輕柔答道:“回姐姐的話,洛蓮昨日一直在房間睡著,想著要起早伺候小姐著裝,便早早睡下了,怎麼了姐姐?”
阿棠“哦”了一聲便也不理會那洛蓮,便就去伺候素央更衣。
及時到時,素央也困倦了。才要起身便覺得頭重腳輕左右偏離晃晃悠悠差點摔倒在地,洛蓮見狀忙跑過去扶著素央,還撞倒一名婢女,阿棠甚是怪異地瞧了洛蓮一眼也沒言語,隻是勸誡著小姐要時時保持禮數不可失禮於人。
翠玉金釵斜插海棠,嬌容玉麵淡薄粉黛。素央這身嫣紅繡鳳的妃嬪華裳給她撐足了氣場,機敏調皮變得溫婉素雅,還透著稍許嫵媚。
待一切收拾妥當,素央便告別了爹娘登上花轎,還不忘阿棠頻頻叮囑地嚎啕大哭,天可見憐,阿棠千叮嚀萬囑咐要低聲啜泣以表對爹娘的眷戀不舍。可是這位素央小姐真是哭聲震徹悒城,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在質疑,難不成這宰相千金是被迫無奈嫁入宮門,不然為何哭得如斯傷心?
總之一切都不知道的素央小姐坐在花轎中還不忘放聲流涕好不傷心,花轎外麵的轎夫都心有不忍,為這位嬌滴滴的小姐動容。隔了一會兒,哭聲漸漸地低下去了。阿棠與洛蓮這才鬆下緊繃的心弦,可是沒過一會兒,那顆不安的心再次收緊,她們在想,以小姐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如此安靜,就連聲響也不曾發出,卻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造次,便一顆心一直懸著直到煜景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