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如此、確實將情錯付;她做了十六年的一夢、卻恍然如此清醒;十六年的感恩,終於可將此情還清了。
——題記
那年,她一葉杏花船、搖擺而過,過盡了他的樓閣亭台、也過近了他的蚱蜢楊柳寒。她曾與他兩情繾綣,原來到頭來、都是一場笑夢談。
玫月與百裏敖,還有衛斯。三人就如此對立於百裏敖與玫月的新婚宮殿裏。玫月與百裏敖吃了衛斯特意做的血蠱,此刻正虛弱的雙雙躺在地上。
“你?”發覺不對勁的百裏敖已然筋骨癱軟,無力回天了。血蠱的能力已經開始運作了,用不了多時,吸足了玫月與百裏敖精血的血蠱,就會化出來。
“我、我終於要達成目的了。”衛斯笑的癡迷又癲狂、踉蹌著卻又轉換成了悲嗆。長生,重生、輪回都可以撕扯回來:
馬上要見到她了,筱梨。那年的雪山之巔,三鞭定情。唯有想著與她的一切,才能熬過這麼些年、費勁心計謀劃多年。
“原來,你精心謀劃十六年、不過是為了百裏敖情動的鮮血。枉我癡心錯付十六年——還有那夜的杏花船搖擺、你假裝與我不識——原是早算準了,他會出現——”玫月也是虛弱無力,如同殿外絕望的杏花般紛紛離樹凋零。
該不該恨他?恨他如斯殘忍,偷著培養她十六年,又假裝與她不識重逢。都隻是為了培養濃情血蠱,複活他真正的愛人與之長生偕老。
“是呀,玫月、”衛斯一邊拿出特製的冰碗接著百裏敖與玫月心頭滲出來的血蠱,一邊惡毒的看著生命漸漸枯萎的二人。“沒有你們倆這情愛而不得的傻子,怎會煉製出我這般成功的血蠱呢?”
十六年前的收留,六年前的月夜杏花船搖擺過樓台亭閣、原來都是他的步步算計。他說最愛杏花,他說最愛玫月。
罷了!罷了!“是我太蠢!”玫月的眼淚撲簌簌的止不住的眼淚和著鮮血都落在地板上。是她太蠢,把一切的好都當成是愛、卻不知也許好隻是別有用心。
“隻要在多一點,多一點耐心。”筱梨,我不是畏首畏尾的人、我也能耐心的等待著你重生歸來。待我們雙雙飲下這一碗血蠱茶,守玥就能與筱梨永遠相守了。
望著瘋狂的衛斯,百裏敖不知該苦笑還是該同情。
愛人的情,是最毒得藥。他不也是中了情毒麼?玫月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唯一能記得的是衛斯的笑臉……
衛斯飲下了玫月的心頭蠱血。此刻,大殿裏空寂無人。衛斯迫不及待的捧著他的另一碗從百裏敖身上取下來的心頭蠱血,笑容開心。
他出了大殿的時候,杏花紛紛開敗。走在去冰封的地下密室的路上,衛斯的記憶有些重疊,他仿佛看見了筱梨的笑容,重疊著玫月的臉,難分伯仲。
是的,取得心頭蠱血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女子之心頭蠱血是要尋一個與目標長相相同,年齡差十六歲的女孩子。剛好玫月與筱梨就差了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