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陽光火辣辣的,照的人睜不開眼睛,這時,一個身材高瘦,身穿青衫,衣服破破爛爛的老者緩緩的走在清水鎮的大街上。
一陣急風吹過,卷起了街上的一些塵土,盤旋而上成了個小小的旋風,忽而又散了開來。
那老者青衫在風中輕輕擺動,破損處整齊利落之極,顯然是被極其鋒利的兵刃割開的,
而這破口少說也有二十幾處,這許多地方都被利刃劃開,卻又不見絲毫血漬,再看那老者步履輕健,臉上神色淡然中竟含有一絲欣喜,這傷口的來曆卻是讓人心疑。
街上的行人不多,隻是偶爾有一兩個人匆匆而過,顯然誰也不願意頂著個火辣辣的太陽工作。老者頗顯怪異的裝束自然也不會有人去注意。
老者越行越遠,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大街的盡頭,接連又拐過了幾條街,來到了一個普通的居民小院麵前。他伸出手來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不一會兒,就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叫道:“是爺爺回來了嗎?”
那老者麵上浮現柔和的笑容,叫道:“是啊,小六兒,快給爺爺開門!”
不一會兒,隨著“吱呀”的一聲,門被打了開來,跑出一個隻有三尺多高的五六歲男孩,見那男孩滿臉稚氣,粉雕玉琢一般,長的很是可愛,尤其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很是靈動。
那小男孩打開門後,就直接撲到了老者的身前,抱住了他的雙腿,嗬嗬直笑。
老者哈哈一笑,伸出雙手輕輕一提就把那小男孩抱了起來,扭了扭他嬌嫩嫩的臉蛋,接著又狠狠的親了一口,那小男孩小嘴一扁,嗔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爺爺不能老擰小六的臉蛋。”說完,就笑著去揪老者的銀須,老者哈哈大笑,連忙避開,賠罪道:“小六兒是真正的男子漢,以後爺爺不敢再擰你了,小六饒了爺爺這次罷!”
爺孫倆笑鬧著關好了門,走進了院子。
院裏一位風姿綽約的美貌婦人正在洗著衣服,見到那老者本來一身完好的衣衫此刻卻破爛的不成樣子,她眼皮輕顫了幾下,忽而嘴角微翹,柔聲道:“爹,是誰勝了啊?”
那老者正和孫子開玩笑,沒有注意到美貌婦人的異常,聽了她的問話,順口答道:“那老倌怎麼會是我的對手,嘿嘿,我這次隻用了2千多招就。。。”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到一股寒氣襲來,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偷眼瞧向了美貌婦人那邊。
那美貌婦人此刻臉色早已沉了下來,一雙寒霜鳳眼瞪著老者,那模樣當真是要噴出火來了,她順手把手裏的衣服摔在了盆裏,沉聲道:“爹,你不是答應我了嗎?說不再找青雲子前輩比武了。怎麼又去,你。。。你。。。”說到這裏,想說幾句狠話,但對自己的父親哪裏能說得出口,一時間氣血上湧,臉色憋得通紅,一跺腳,轉身回了屋子,“啪”的一聲大響,摔上了門,自己生悶氣去了。
屋外,爺孫倆麵麵相覷,臉色都很怪異,不同的是爺爺臉色發苦,他知道自己的兒媳是關心自己的身體,怕在比武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這才大發脾氣,再加上自己以前就向她保證過不再動武了。如今自己毀了誓約確實很不對。該如何討好自己的兒媳真是個難題。孫兒卻是一臉的迷惑,不大明白為什麼媽媽突然間生那麼大的氣,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應該沒有事的,類似的情景,一年裏都要有那麼幾次,每次爸爸一說和就好了。
突然想起媽媽剛剛說什麼比武,他心頭疑惑,問道:“爺爺,你為什麼去比武啊?”
老者嘿嘿一笑,抱著孫子來到了自己的屋裏,把他放在了床頭,自己找了張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麵,說道:“小六兒,你年紀也不小了,爺爺打算教你功夫,你想學嗎?”
小六兒扁了扁嘴巴,沒有答話,反問道:“學功夫?學功夫有什麼用啊?”
老者麵色嚴肅的道:“學功夫可以擁有強大的力量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讓他們不受到別人的傷害,而且修煉本身就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在你修煉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會體會到了。”
小六兒眼睛頓時一亮,急忙問道:“學好功夫就可以保護爺爺,奶奶,保護爸爸,媽媽不被人欺負了嗎?”
老者眼中露出訝異的光芒,隨即哈哈大笑,臉上盡是欣慰之意,一把再次抱起了小六兒,大聲道:“好孫兒,好孫兒,你真是懂事。真是我的好孫兒!”
頓了一頓,接著道:“不錯,你說的這些在學好了功夫之後確實就可以做得到,不過,要學好功夫卻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吃很多很多的苦,你怕不怕?”
小六兒把頭一昂,傲然道:“別的不敢說,吃苦這種小事怎麼可能難倒大男子漢林羽呢?”
原來這5,6歲的男孩本名叫做林羽,小六兒隻是他的小名。他的爺爺叫作林驚天,奶奶叫作程英,父親林傲天,母親程靈雲。加上年紀最小的他,一家五口居住在清水鎮已經三年了,對於什麼時候來的,林羽自然沒有印象,隻知道自己自有記憶起就一直住在了這裏。也把這裏當作了自己的家鄉。
至於在三年前,林家住在何處,何以營生,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清楚,也從沒有問過,畢竟一個五歲孩子哪懂得去問這許多呢?
林驚天聽自己孫兒說的傲氣十足,心頭更是歡喜,又狠狠地親了兩口,以示嘉獎,林羽也笑著去抓他胡子,爺孫倆又鬧了好一會兒。
林驚天才輕輕地咳了一聲,表情轉為嚴肅,接著說道:“小六兒,把你的手伸過來?”
林羽笑著伸出了手,眼睛盯著爺爺,眨阿眨的露出詢問的神情。
林驚天握住了林羽的手腕,手指輕輕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開始時還笑嗬嗬的模樣,過了一會兒,他眉頭微皺,調運體內真氣運到指尖,緩緩地輸入,仔細地控製,那股真氣順著他的指尖慢慢的透出,又穿過了林羽的皮膚進入他的體內。
順著他的經脈慢慢的遊動,一路經過了手臂,遊動到了胸前,再往下走,便到了丹田氣海之內,真氣到了此處,便停了下來。
林驚天眼中精光一閃,笑容卻沒有消失,收回了手指,對著林羽道:“小六兒,你在這看會兒書罷,爺爺先去給你母親賠罪去!”說完,哈哈一笑,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