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收到了一條小雨的信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再也不想去追究誰對誰錯,誰傷誰不傷,甚至連你愛不愛我我都不想知道了,重要的是你不了我未來,也許我的離去將是你最好的結果。我想我終究是個豁達的女子,舊日的種種都忘卻了吧,無論是笑的我還是哭的我,隻有這樣你才會快樂,你是我耗盡了全部心力愛過的人,無論怎樣我都要感謝命運讓我遇見了你,讓我曾經不為名不為利的純粹的愛過。兩個男人爭一個女人最愛的一個最後放手,可是我想兩個女人爭一個男人,最愛的一個一定最先放手,誰又能忍心讓心愛的人如此難以抉擇呢?我成全的是你的幸福,我要你快樂。
這個信息是晴天一個霹靂,蘇杭再也不能坐在辦公室裏,他坐到車裏想立刻見到小雨,但是卻又不能這麼做。他把車開到小雨樓下就這麼坐著看著。
發完了信息,小雨癱坐在床上也許是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不離開這裏又怎麼能夠遺忘種種重新開始呢?她打了個電話給智軒:“哥哥,我想去廣州,我要辭職!“
智軒想了想:“楊小雨這個是大事,你回家來吃飯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今後的發展方向你有沒有想好呢?你容我再想想。並且為了蘇杭這樣的人這樣子的事情我認為辭職是不值得的。”
“我想解脫我自己,這樣子太苦了。”
“從長計議吧,你自己也再想想。我也來想想你有沒有什麼更好的出路。”
時間在這種糾葛中又悄然逝去了半年,這種狀況毫無進展,小雨卻是日漸消瘦。新年將近,小雨終於還是辦妥了停薪留職手續去了廣州,臨行之前用毛筆字寫了一手漂亮的行楷寄給了蘇杭。
蘇杭:
我從來沒有嚐試過用毛筆給人寫信,多年不曾提筆有些生疏了。這樣獻醜出於對你對我自己情感的重視,因為我真的付出了。很遺憾我們之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可這似乎又是必然的,你用你的不作為葬送了我們兩個人的未來。抑或這個是你早就希望擁有的結局,但是又不願意承擔不愛的罪名,讓我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當初對我承諾的離婚結婚其實真正想穩住的人是我。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耳光已經遠去我全當被瘋狗咬了一口。
我們之間的種種,隻能歸結於造化弄人。我累了,再也等不了你了,你好好的生活吧。張愛玲說每個男人一生中都有一個紅玫瑰一個白玫瑰,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 我卻不願意做明月光,也不願意做你的朱砂痣,我要做你心上的一道疤,想到我一次,讓你疼痛一次,但願這個疼,能夠讓你一生記住曾經有個女孩子叫做楊小雨。老師大姐曾經說過,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也絕不會是你的最後一個女人!可是我始終相信,我一直是你心裏最重要的一個女人,無論誰都取代不了我在你心裏的地位,我有這個自信!
楊小雨絕筆
離去之前小雨獨自去了月亮島在無數次跟蘇杭偎依過的長椅上坐了很久,一陣寒風吹過小雨裹緊了風衣,從手提包裏拿出陶塤黯然奏響了月下海棠,一曲終了淚水橫溢,卻毅然站了起來把陶塤拋到湖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