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軒此時正混跡在杭州火車站附近,當初他就是在這裏載了個跟頭。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在這裏爬起來,這幾天他一直都在火車站這邊轉悠,晚上就住在了附近的小旅館裏麵,慢慢的他發現了有幾張熟悉的麵孔,每天都在這裏出入,智軒開始留心觀察起來。原來他們很早就在售票窗口排隊買票,到哪兒的都買,然後就開始在車站找目標客戶兜售,智軒親眼一到一張137的車票他們賣到300。他心裏偷笑了下謀生之道原來在這兒呢。更意想不到的是智軒還遇到一個熟人,嚴格說起來應該算是表哥諢名叫做叫花子,原來在安逸開發廊的,也已經娶妻生子隻是因為生性愛賭更兼在男女之事上也頗為放浪,永存眼裏不揉沙子自己一生辛勞最看不慣四體不勤的人,他自己一生正直仁義對於叫花子這種放蕩子弟更難入他的眼,所以楊家跟叫花子基本沒有來往隻是知道有這門親戚,見麵招呼下而已。隻是怎麼會在這裏遇到叫花子呢?這些年叫花子基本在安逸絕跡了,卻原來在這裏發財呢?智軒對著叫花子走過去,邊走邊叫道:“表哥!”
叫花子正在火車站的人群中尋找目標客戶,卻聽道有人用安逸話叫表哥,聲音非常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多想,火車站裏麵每天都能聽到安逸話,在杭州的安逸人多的是,還是掙錢要緊。可是聲音卻越來越近,他忍不住回頭卻是楊智軒,不禁有些驚異道:“楊智軒你怎麼在這兒呢?你不是應該在上學嗎”智軒看著叫花子淡淡一笑:“表哥,我不上學了,現在出來打工了。”叫花子看著智軒,又看看人群想了一會說道:“你等我一會,中午我帶你吃飯去吧。”智軒看著叫花子穿梭了一會,然後走進二人走進一家大排檔。
趁著上菜的時間,叫花子嘴裏叼著煙,手上端著茶杯子看著智軒,看了好幾分鍾,左手拔下香煙噴出一口煙霧,智軒覺得叫花子的臉也在煙霧中朦朧起來。終於叫花子還是開了口:“楊智軒你怎麼不上學了啊?你爸爸不揍你嗎?”永存年輕的時候脾氣非常急躁,那時候智軒才剛剛滿一周有一天晚上哭鬧不止,永存正因為家裏的開支問題跟安瀾爭論,安瀾一口咬定永存攢了私房錢,永存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這時候聽到智軒的哭鬧更加心煩,竟然提起智軒就從大門扔了出去。艾清瘋了一樣的搶了回來跟永存冷戰了三天。智軒漸漸的長大,更是沒少挨永存的打,雖然自從智軒上了中學,永存就不再動手了。但是楊家的親戚都知道智軒常常挨打。智軒聽到提到永存頓時收斂了笑臉,眼圈一紅:“表哥,我爸爸去世了。”叫花子頓時呆住了長大了嘴:“什麼?大姑爺去世了,怎麼可能呢?”智軒頭低了下去,說道:“我爸爸去在上海,腦溢血突發搶救無效去世了。”叫花子長歎了一口氣:“大姑父,真是個大好人啊!可是這世道好人不長命。智軒你不是在上大學嗎?”智軒抬起頭說道:“爸爸去世了,我就輟學了,不想讀了,也讀不進去。”這時候服務員來上菜了,兩人就暫停了講話。
吃完叫花子問道:“智軒那你現在住哪兒呢?在火車站幹嘛呢?”智軒指了指旁邊的小旅館:“我這幾天晚上都住在哪兒, 二十塊錢一晚,白天也沒有什麼事情。”叫花子說道:“智軒,你這是在瞎胡鬧,住旅館這麼貴,你去把行李取出來,不行就去我住的地方租個房子吧。”智軒的住處就這麼安頓了下來。
第二天中午智軒就回請了叫花子一頓,永存和艾清從小就教智軒和小雨,得了別人的好處一定要設法還給人家,人情大似債!楊家兄妹對於這點,倒是記得非常牢固。艾清很自豪的跟別人說過:“我的孩子,絕不會在經濟上,跟別人有什麼牽扯,別人的東西再好,我的孩子都不會有什麼想法。”以後的日子,智軒也常常去火車站混跡,可是未得其法。有一次甚至險些被派出所抓進去,叫花子也在疏遠他,智軒感覺出來了,於是也不再去找他了。白天也就在睡睡覺,晚上出去瘋玩。後來有個高中同學也出來打工,沒有落腳點,智軒居然為他單獨租了個房子,成天買盒飯給他吃。轉眼就過去了兩個月,帶出來的錢居然花的差不多了,終於還是叫花子看不下去,這天中午過來敲了智軒的門,然後就倚在門口說道:“楊智軒,不行你明天就跟我去火車站吧,你這麼天天混著坐吃山空也不是個事。”叫花子做出這個決定,其實是異常艱難的,他在擔憂兩個問題:一是,智軒太過精明,他怕帶出了智軒自己就沒混飯吃了;二來,智軒畢竟是個大學生,他怕將來傳到安逸,他的罪責又多加了一條,這個畢竟不是正經營生。他覺得智軒其實找到更好的出路,可是智軒這幾個月不思進取,總不能看著智軒這樣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