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崩潰(1 / 2)

“……媽的!徐衡那臭小子……帶人去把……那個妞……給老子綁來……”

聽到地牢另一頭傳來的惡心的聲音、粗鄙的言語,蜷縮在地上的女孩身子一顫,目光變得空泛起來。

女孩十分年幼,充其量不過八、九歲的樣子,瘦弱不堪的身體上傷痕滿布,原本勉強有幾分姿色的臉,因為昨晚挨的巴掌腫脹不堪,身上許多傷口由於沒有得到妥善處理,早就發膿、潰爛。為了保住女孩的性命,兩條大腿和一隻手臂早在不知道多久以前就被人給截了。

女孩的身上,不著寸縷,隻有脖子上係了一個項圈,上麵綁著鐵鏈,另一頭空無一物,即便如此,女孩還是興不起逃跑的念頭,地牢的門沒鎖,但是誰要想不經過少爺的同意進出地牢,就會被潛伏在一邊的大狗製伏……不久前,一個少女打算趁著四肢完好的時候逃出地牢,在女孩的麵前活活被大狗奸死了,最後大狗在少爺的命令下,當著女孩的麵,把那位不知名的少女生生吃光,於是地牢又隻剩下女孩一個人了。

在這個地獄裏,隻有聽話,才能活著……活的比較久一些。

滿是汙跡的長發垂在同樣滿是汙跡的臉上、身上,目光空洞的女孩早就被虐待得不成人形,即便有幸逃離地牢,看到這副模樣,也不會有人對她施予救助,那不應該,對她而言,隻有解脫才是唯一的慈悲。

“喂?還活著?”

啊啊……今天居然沒有踩我的頭或手呢……看著眼前少爺的鞋子,女孩意外地想道,隨即頸脖一緊,少爺抓住鐵鏈,連著項圈把她提了起來:“今天讓妳做最後一件事,過後是死是活,我都不會管妳,妳的爹娘和弟弟,從此與我再無關係。”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六歲那年,為了剛開始長牙的小弟,女孩被帶到這個家當婢女,沒一個禮拜,就被關進地牢之中,被少爺狠狠臨幸了一翻,從此之後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起先的哭鬧、不聽話,隻能換來少爺的一陣毒打,但是女孩沒有絕望,她相信總有一天爹娘會來接她回去--

爹娘來了,他們是被少爺請來看他**自己的,女孩望不了當時爹娘絕望的表情,但是她不怪他們,那時的女孩已經知道少爺的勢力很恐怖,爹娘隻是一屆農民,完全無力對抗……

過不久,在女孩又捱過一輪折磨之後,少爺難得撫摸著她的頭,告訴她,自己是用三兩銀子向她的爹娘買下她的,並且告訴她一頭豬崽也有十兩銀的價。

女孩不信,她已經明白了少爺就是要她難堪痛苦、要她屈服,她傻傻地以為,隻要自己永遠保持著鬥誌,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好轉。

於是,當女孩的一條大腿被截斷的時候,少爺再次帶來了她的爹娘,要求女孩的親爹當著女孩的親娘**女孩,開始時她還以為爹娘又遭受了什麼脅迫,可是爹娘已經完全記不得自己了,而且在完事之後,女孩絕望地看到爹親從少爺的手中接過三十兩銀,那是當初買下自己時十倍的價格。

女孩明白了,少爺打一開始就是要把她們這些女孩徹底摧殘、破壞,以滿足他那漆黑深沉的興趣。

即便如此,聽到少爺親口說出要放過自己,女孩的眼裏仍是忍不住燃起了一絲希望--就一絲絲,被少爺給補捉到了,於是他的嘴角揚起了促狹的笑容:“帶進來。”

冷著臉孔的家丁,把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抬了進來,兩個人的頭上都戴著頭套,看不清麵孔。

“這兩個家夥,我看不順眼。”少爺語氣輕鬆,從家丁手中接過一把匕首,遞到女孩手裏:“既然妳還留有一隻手,就幫我殺了他們吧!”

語畢,少爺還指了指兩人脖子上和胸腹上醒目的紅色染料:“怕妳笨,不知道該捅哪裏,特地幫妳標出來了。”

女孩將目光轉向兩名目標,這是給少爺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做完,我就自由了。此刻,從未殺過人的女孩心中所想的並不是對殺人的恐懼,也不是早已模糊不清的道德觀念,更未去思考這兩個惹到少爺的是什麼人,隻是平平淡淡地想道:難怪今天的餿水會比平時多一點,原來是要給她留點力氣啊!

被剝奪一切的少女,最渴望的,是看一眼外頭的陽光,為此,她什麼都忍下來了。

用僅存的力氣,少女爬向兩個無彈動彈的目標,眼神漸漸地變得空洞了起來。

早在少爺安排親爹糟蹋自己的時候,女孩早就學會了將自己的意識剝離在外,幻想著自己是一個小小人兒,窩在腦子裏麵,透過眼眶觀看著這個與自己無關的世界……

女孩的手,動了。

一刀,笨拙地刺在其中一個人的肺部,偏離標記老遠。

“喂!紮準一點啊!”少爺哈哈大笑。

費力地抽出匕首,鮮血噴了滿臉,女孩恍然未覺,再次揮動著匕首用力紮下。

加油、加油、想要出去、看太陽、還有、娘親、爹親、還有,小弟……

“停了啊!她已經死透了!”揮舞了無數次匕首後,少爺終於喊停了,女孩眼前的蒙麵人早沒了聲息,鮮血在身下形成了一個水漥,不知道多少血沫飛進眼裏,染紅了視野,但女孩仍木然看著家丁把蒙麵人的頭套取了下來,用僅存的一隻眼睛確認到,啊,原來是娘親啊。然後,女孩茫然地轉頭,爬向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