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孟仲恩一滯,回過神來後便木訥得點了點頭。當著殿下的麵表明他此行的目的,似乎會有不太好的預感。
腦海裏一浮現寧心滿身是血的畫麵,他又鼓足了底氣,略彎低的脊背挺直幾分。
“微臣與唐姑娘青梅竹馬,她今日有難,微臣又豈能置之不聞不顧。”
他朗聲說道,他真的是等不下去了,他怕他會發瘋,怕等到最後,等待他的是一個壞消息。
從車廂鑽出聲的君玄凝向孟仲恩,內心的謎團,他不知找誰解答,那孟仲恩呢,他是否會知曉寧心的來曆?
但,這也隻是一番猜測。依寧心的脾性,她應該瞞得極好,否則,她也不會待他們孟家幾位少爺如此親切。
“你且隨本宮過來,本宮有話囑咐你。”他指了指孟仲恩,興許,殺生門的事可以交付他去完成。
經過一晚的深思熟慮,他到底還是下了這個決心。
與其,在這裏等死,他情願放手一搏。
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欲無求的人,他深信,除非是神仙,否則任何一個人都會有弱點,殺生門抑或如是。
周簡的臉色一沉,抿緊雙唇。這一切皆落入子虞的眼中,他甚是費解,有什麼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嗎?
書房外,周簡與子虞都被擋在房門外。
“你既與寧心青梅竹馬,是否知曉她的雙親可還活於世上?”
這並非翠微居內的書房,諾大的房間裏,僅放置了桌椅及筆墨。空蕩蕩的徘徊著嫋嫋餘音,熏香尚未點起,一股淺淡的香氣自窗隙透進。
他不好直言引起孟仲恩的疑惑心,便用婉轉迂回的方式來證實自己心中所想。
“雙雙離世而去。”
他曾見過寧心母親幾麵,隻知曉那是個極美的女子,美中帶著幾分清冷。年幼時,他始終不明白,她的母親為何甘願為奴呢。
倘若,當年能抉擇另一條道路,那麼現在,寧心也不致於這般清苦。
意料之中的答案,君玄挑了挑眉,臉上擺出一道笑容,“繼續說,本宮想多知道些她的事。”
聽完孟仲恩的一席話,君玄陷入深思之中。
她口口呼喚的那句‘母妃’,絕非偶然。
惟有皇室抑或王侯的子女,才會這般稱呼自己的生身母親。
掩藏十年有餘的真正身份究竟是哪樣?唐寧心……在他所能及的映像中,似乎從來沒有哪個國家的姓是冠以‘唐’姓的。
他喚來子虞領著孟仲恩前往翠微居內探視寧心,而他依舊陷在濃濃的愁思裏。
踏出書房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周簡,備車,本宮要進宮。”
這個疑團是昨個兒小四留在他心頭的,二皇兄能把這般珍貴的玉玦拿出來救寧心,其中的緣由又是什麼呢?
他聽君皓談及過,他之所以懲罰寧心,是因為她觸犯了禁忌。
她害怕入宮,想要明哲保身,又為何屢次進入明月情分裏。二皇兄的脾性,他是清楚幾分的,斷斷不會允許她走進第二次。
疑團層出不窮,他越來越覺得這個謎底看似很近,實則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