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風雪漫京城!
郊外,雖是年節已過,但涼王的別院裏依舊張燈結彩,仆人們在院落裏來回奔走,忙碌之極。
說起這涼王,卻是一位名動天下的人物,此人乃皇親國戚,幼時卻流落江湖,成年後癡迷武學,在涼州闖出不小的名頭,時逢鎮江王起兵造反,他在涼州振臂一呼,竟有不少追隨者,硬是在這亂世中殺了個功名出來,步入朝堂,無意間明了身世,認祖歸宗後,皇帝對其極為信賴,親封他為兵馬大元帥,命其鎮壓叛亂,他也不負皇恩,不出三年,就將各地叛軍盡數剿滅,更是親自砍下了鎮江王的腦袋,自此扶搖直上!經營多年後,黨羽遍天下,再加上他起於草莽,專愛結交各路江湖豪傑,在武林中也頗有勢力,朝堂上百官見禮,皇帝都要對其禮讓三分,當真是權傾朝野!
時逢涼王今日六十歲大壽,在他的別院大擺宴席,滿朝文武來賀,更有各路江湖豪傑前來拜壽,一時間,別院裏人聲鼎沸,各種賀禮耀花人眼!
待得各路人馬到齊,分別落座,酒菜上好,一居於首位的華服老者,站起身來,手端一杯酒,朗聲說道:“感謝諸位前來參加老夫的壽宴,來來來,我們滿飲此杯!”
下方眾人像是提前演練好的一般,齊聲說道:“恭祝王爺福壽延年,鬆柏長青!”
話罷,眾人共飲一杯,酒宴開席,賓主盡歡。
酒過三旬,廳內眾人交談甚歡,別院院門大開,兩個身穿青色棉袍的小廝在門口守衛,風雪打在紅燈籠上發出“噗噗”的響聲,卻在此時,一道身影,從漫天風雪中走來。
來人由遠及近,一名小廝接著燈籠的光,瞧見來人是一名身穿黑衣的頭戴風帽的漢子,步伐間似乎帶著某種韻律,不急不緩,卻轉眼就到了眼前。
“什麼人!”一名小廝喝問。
卻不想那黑衣漢子理也不理他,兩名小廝一愣神,他已進入別院中。
兩名小廝急忙追趕,院落裏的一些侍衛也湧上前來,黑衣漢子自顧自的走著,其餘人仿佛都慢了半拍一樣,任由那黑衣漢子穿過他們進入廳中。
廳中有人瞧見院落裏之事,紛紛站起,持刀橫劍,喝問來人。
那涼王雖有幾分醉意,卻是個老奸巨猾之人,這黑衣漢子能視院落的侍衛如無物,不費任何手腳就闖進廳中,定非常人!
當即站起,示意廳中眾人不要輕舉妄動,臉帶微笑的問道:“尊駕何人,老夫今日壽辰,卻不記得有請過尊駕,不過,既然來了,就坐下來喝杯酒吧!”
言語雖然客氣,但也沒有太把這漢子當回事。
“好說,在下孫淩,聽聞王爺壽辰,便來討杯酒喝!”那黑衣漢子雙手抱拳,略施一禮。
“既然是拜壽,尊駕的賀禮呢!”涼王身邊的一名隨侍高手,出聲問道。
“哦,我不是來拜壽的!”黑衣漢子的大半麵目遮在風帽裏,微微昂頭,露出一個上翹的嘴角和青黢黢的下巴。
一句話,剛坐下的眾人複又站起,立眉冷對!氣氛霎時凝結!
“那尊駕是為何而來?”涼王依舊笑眯眯的問道,神情自若。
“在下聽聞,有人給王爺準備了一份大禮,疑似那仙家之物,特來一觀!”黑衣漢子雙臂環胸,風帽下邊的眼中冒起一抹精光!
廳中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麵色一變,握著劍柄的手指瞬間收緊!
“狂妄!王爺,待屬下擒下此賊,交由您發落!”涼王身邊的一名侍衛拱手說道。
話罷,這侍衛像一隻大鳥般,高高躍起,右手成爪,抓向黑衣漢子的頭頂,爪未至,淩厲的勁風已讓黑衣漢子的風帽鼓蕩!
廳內眾人齊齊喝彩,這侍衛對爪功侵淫多年,這一爪要是抓實了,別說是腦袋,就是一塊石頭,也得抓碎了!
卻見那黑衣漢子,身形不動,並起右手二指,迅疾點出,快似閃電,直直點在了侍衛的掌心。侍衛相似觸電了一般,爪不成形,右臂一顫,被那黑衣漢子抓住手腕,單手一摔,狠狠砸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涼王瞧見此情景,眉頭微皺,廳內眾人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侍衛是隨侍涼王身邊的四大高手之一,早年也是凶名赫赫的人物,卻在這個黑衣漢子麵前連一個回合都沒走上!
“王爺,在下可否一觀!”黑衣漢子嘴上似在詢問,可口氣裏卻沒半點商量的餘地。
“尊駕未免太霸道了,你自信能敵得過這滿廳的豪傑麼?隻要本王一聲令下,尊駕的結局可要想清楚了!”涼王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無論是草莽豪傑,還是文武百官,都對他客客氣氣,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言語裏已經透著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