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辰國啊,兵辰國要對我們宣戰了,據說有的地方已經開打了!”
“什麼!”武邑縣裏所有得知消息的人都在反反複複地確認著這個消息。寧國和兵辰國的戰事一旦打響,位於邊境的武邑縣肯定要受到波及,一時之間,什麼恩怨情仇,都及不上這個爆炸性消息。
“想不到剛剛安靜地過了幾年,又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總是不讓人安生。老爺又去了,家也沒了,這種生活有什麼意思?”白夫人用手帕不住抹眼淚。
“母親別哭,總會有辦法的。”三姐和大姐安慰,現在一家子包括姐夫都聚到了一起。
外麵響起又重又急的腳步聲,二姐慌慌張張地走進來了,她用驚惶而焦慮的語氣說:
“真的打起來了,我剛剛看見傷兵抬進城,接二連三的,”她的臉色蒼白,“真可怕,全是血。他們有的爛手,有的斷腳,我聽說城外都是死人,太可怕了……”
聽了她的描述,屋裏的人臉色都不好看,白決當機立斷:“我們離開這兒,快去別的城市!”
“離開?”這個建議一經提出,眾人反應不同。二姐雙眼發亮,剛要說什麼,卻被白夫人打斷:“我們白家的基業可都在這!”她明白兒子的意思,也知道隻有那一個法子,可她不願意走,她從嫁到這裏,就再沒離開過,“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們都不是士兵,說不定……”
“還能有什麼法子!母親,您必須聽我的!我們一定要離開,武邑縣守不住的。”
看著自己孩子眼中的決然,再看看其他孩子,白夫人心中終於有了決斷,“我們,離開。”
事不宜遲,白決馬上就命令下人收拾簡單的行李,他與姐夫一同,跑去車馬行。白家自己的馬車在那場大火中變成灰燼了。
然而車馬行裏全是擁擠的人群,瘦弱的老板滿頭大汗,不斷向眾人重複沒有多的馬車了的事實。白決咬牙,讓姐夫先回去通知大家做好步行趕路的準備,他再想想辦法。
其實一開始,他就料到現在這情況,處處是逃災的人,馬車一定會不夠,這次出來不過是抱著一絲僥幸。之前,他試著用紙鶴聯係了何藝蘭,詢問她那有沒有多餘的馬車,何家經營布匹,平時總是備下了不少馬車,至於肯不肯借,就暫且看看吧。
白決不知道自己心頭小小的希冀是什麼,但他還是等待著。
他等待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日頭逐漸移到了正中,街上亂跑的人漸漸少了,可他還是什麼也沒等到,就連拒絕的紙鶴也沒有。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白決心想,他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連忙回家。
行李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簡單的幹糧、衣物還有金銀,見白決沒有帶回馬車,他們多少有些失望,但還是打起精神,準備上前寬慰。
突然,三姐驚叫,她吃驚地指向天空中東邊的一角直冒著淡紅色,而且逐漸在擴大,火星不時在紅光裏飛。
“起火了!他們打進來了!”
天空的火就像人的血在燃燒,這使人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遭受蠶食。
白決最先反應過來,城門被攻破了!“快變裝了逃出去。”這一大幫子女眷……
“來得及嗎?”眾人驚慌失措。
忽然,外麵的狗狂叫起來,接著是人的喊聲,尖叫聲。
“已經來不及了……”白決的心也沉了下去。
“先在家裏躲一下,能多活一個是一個,總不能讓老白家沒了種。”這時候,站出來的竟然是白夫人。
那邊,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像被什麼引導著似得,要停在這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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