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了父子倆。
白鏢頭看著兒子又仿佛沒在看他,自言自語的道:“看來我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父親!”
“唉,”白鏢頭拍了拍白決的肩膀,止住了他,“我自己知道,剛剛說的話都是安慰你母親的。其實不全是因為那流匪的法術,這半年我就時常感覺手腳發抖,有些不聽使喚了。”
“那您怎麼不告訴我?”白決問,“我可以幫您找靈藥去治!”他想了想,還是沒將姥姥的事講出來,“我現在很厲害,馬上就要練氣二層了。”他這個時候更像個孩子,急切地尋求父親的誇讚。
白鏢頭笑著,仔細地看著他這個老來子,自己的希望,看他稚嫩的眉眼透出的堅毅。
“我的兒子自然是很厲害的,我等著你的靈藥!不過,在那之前,這個家需要你來擔了。”
白決仔細地聽著,聽父親說家裏的大小事,說白夫人,說四個姐姐,他知道父親正在將這個家交給他,過去他對此很是期待,現在卻感到隱隱的恐懼。
出了父親的房間,白決暗暗在心裏呼喚姥姥:“姥姥,你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治好父親的腿嗎?”
姥姥沉吟了一會兒,“剛才我在你父親的身上並沒有看到什麼大法術留下的痕跡,應該不是什麼高階修士所傷,但是他四肢經脈不通,靈氣外泄,所以才無法行動。治好並不難,你隻需尋得一百年以上的玉靈芝、金骨花來煉製破障丸就是,這些都是常見的靈藥。”
隻是,這種傷更像是長年累月服用**所致……罷了,也無需對這小子提點什麼。
“玉靈芝和金骨花嗎?我定會早日治好父親!”
第二天中午,白家人照例一起用午飯,眾人都有些沉默,白鏢頭看看大家,,突然猛拍桌子,笑罵:“都哭喪著臉幹嘛!老子還沒死呢!”
他轉向白決,“決兒,你上次說你馬上就要到練氣二層了?”
“是的,父親。”
“好樣的,你這小子真的不簡單!來來來。吃完飯後,我們一起去鏢局練練,老二你們也都去!”
“老爺,鏢局那都是刀刀劍劍,你的腿……”
“沒事,讓人抬去就行,況且鏢局還有老吳在。”
白夫人欲言又止,最後白家幾人還是去了鏢局。
鏢局還是老樣子,並沒有因為主人家遭受了變故而有什麼改變,這其實是有些奇怪的。白決進了鏢局,意外地發現何藝蘭也在,她不遠不近地跟在一個青年男子身後,偶然一回頭看到白決,她既驚又喜地就往這邊飛奔。
“決哥哥。”
看到女孩子,白決自噩耗傳來一直壓抑的心終於鬆快一點兒了。
“蘭兒,慢點兒,你怎麼在這?”白決扶住因為跑得太快而差點跌倒的女孩,關心道。
“我來鏢局玩,正好遇上吳叔叔的兒子,他就帶著我參觀鏢局了。”
白決抬頭看去,那個青年也就是吳玉雄向他點點頭,心頭莫名湧上微妙的不爽。
“下次你要來玩,就來找我,我給你的靈符會用了嗎?”
何藝蘭吐吐舌頭,“知道了,我會用,下次一定找你!”
“咳咳,”白鏢頭在旁邊假咳,白決終於意識到眾人還在身後,這次他也不害羞,拉過女孩子的小手就回到父親身邊。白鏢頭看他們一眼,正要開口。
“哎呦,這不是白鏢頭嗎?怎麼的,聽說你不能站起來了,竟然是真的。嘖嘖,一個癱子也來鏢局逛啊。”一個賊眉鼠眼,形容猥瑣的漢子看見白鏢頭,竟然出言嘲諷。
“住口,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二姐白香棋平日就脾氣暴躁,怎麼能容得下如此狂妄之徒對白鏢頭出言不遜,直接甩出流星錘道:“竟然在我爹麵前滿口胡言,看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