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看著青鸞束縛著飛天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鬆,卻在伽羅轉頭的一瞬間將所有的心思都隱藏好,拚盡力氣抽出了利劍,沒有進一步攻擊下去。
伽羅滿目的失望溢於言表,他張著嘴還未飄出隻言片語,就隻見白素貞斷然轉身徑直奔向了鎮妖塔。他趕忙瞬移到了白素貞的麵前,再一次擋住了她的去路:
“素兒,你不能打開鎮妖塔。”
伽羅說話的語氣非常地輕,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器,那這個易碎的瓷器就是此刻白素貞快要崩潰的理智。白素貞果然沒有再進一步強行前進,而後緩緩地停在了伽羅的咫尺之地,十分曖昧地靠近了伽羅的耳邊道:
“那不如伽羅尊者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不會伽羅尊者的理由就是小青本來就是妖孽,被鎖入鎮妖塔是理所當然吧?或者說伽羅尊者願意代替我去打開鎮妖塔,單獨放出小青?佛家有這樣的特權麼?”
伽羅縱使平日跟白素貞十分親近,有時也會刻意地塑造二人之間的曖昧,不過都是調笑白素貞的玩笑之舉,白素貞也都是會躲避。他一直都覺得白素貞不同於其他的妖物,不通世故,懵懂而純淨,完全不似現在這般主動地撩人心弦,讓他十分地愕然。他的腦中飄出了飛天說過的話,就算白素貞如何清修,她都是妖孽,這些狐媚之術都是本能。
白素貞看著伽羅怔在了遠處,譏諷地笑道:
“既然伽羅尊者給不了任何更好的建議,那就請伽羅尊者讓開才是!”說罷不待伽羅回答她已然催動了體內的靈氣,被激發的靈氣更加躁動起來,將本來就已經裂痕斑斑的舍利衝擊得更加破裂開來。
巨大的靈力迸發而出,白素貞慢慢地顯出了龍形的體態,赤紅的龍角醒目地出現在了她的額頭前,雙手已然是一雙龍爪。她抬起爪子朝著鎮妖塔當中劈去,卻沒有料想中的天崩地裂,像是劈到了軟綿之物上,定睛一看卻是一方袈裟將她的攻擊全數接了下來。
袈裟後的伽羅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他抬起手擦拭去嘴角的血跡,秉著靈力調整了下氣息,而後將麵前的袈裟收回了手中。隨著白素貞體內的舍利被衝擊得愈加不堪,他不得不損耗更多的靈力以加固舍利的壓製性,可是這一杆天枰已經打破了平衡。他的損耗抽離得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白素貞飛升時重傷他的傷痕還未愈合,所有的這些都讓他越來越力不從心,他卻依舊在白素貞麵前將這些都隱藏得毫無破綻。
遠處黑雲傾軋,雷聲陣陣,本就不夠明媚的眼光此刻更是消失不見,黑暗帶著壓抑的氣息席卷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