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笑了笑,盡量擺出一副溫婉的女子的摸樣,對藍衣公子做了個禮。
“公子談笑了,昨夜我跟妹妹小青歇在西麵的廂房,公子在東麵,公子若說我們昨夜見過,豈不是拿小女子的清白說笑了麼。”見我這般說來,藍衣公子立馬拱手賠禮道,連連說了幾句在下魯莽了。
“哎呀,公子可當真是個謙謙君子。白姑娘的話又沒有責怪公子的意思,況且公子覺得昨夜隱隱見過白姑娘,怎知道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對我們白姑娘一麵之緣從而心生愛戀呢。”嬿阮看白蛇故意說什麼女子的清白拿來賭那個公子的嘴,便嬌笑著扭著腰肢輕撫著樓梯走下來,把話說的更直白,偏偏扯出些兒女情長來。
藍衣公子聞言刹那間窘得滿臉通紅,卻拿眼偷偷的打量著白蛇。小青聽到藍衣公子的問話早就已經警惕地握緊了綠綾稠,現在又見嬿阮擺明了故意說些有的沒的越發的火冒三丈,已經顧不得青天白日,眾目睽睽就要教訓嬿阮了。卻被白蛇一把抓住了握著綠綾稠的手,衝她搖了搖頭。
“嬿阮姑娘當真是對這位公子了解得透徹啊,想來要是私下與公子單獨相處定是要掏肝挖肺地好好看了個遍,還不知昨夜受的風寒好了點沒有。”嬿阮見我句句提及昨夜發生的事情,臉色訕訕,正要反口還擊,卻像是突然聽到有人喚她一般,嬌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出門左拐消失在人群裏。我收回目送嬿阮的目光,回過頭發卻見那藍衣公子一臉呆滯地定定望著我,想來定是我說嬿阮要是與他單獨相處定是要掏肝挖肺地了解他嚇著他了,都嚇傻了。小青見那藍衣公子定住不動,拿手指戳了戳他。
“你個呆子,你這是被我姐姐的話嚇傻了還是真的被我姐姐的樣子迷得神魂顛倒了,怎麼看著比那書生還癡傻了呢。”說著拿眼瞧被他調笑的更加窘迫地公子。我歎了口氣,回頭看和尚的桌子不知何時已經空了,人也不知去向,當初還留書說等我一同前往蓬萊,這會子倒是走了都不說一聲。想罷喚小二過來備了些幹糧丟給書生,拽過小青打算離開這裏繼續上路。卻被那藍衣公子橫在身前攔住,我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在下姓許,命仙。是蘇州人士,正所謂相逢便是有緣,還不知道姑娘芳名。”我愣了愣,這幾千年以來除了小青每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叫我,青城山的一眾妖物都喚我白姑娘,連書生也沒問過我姓名隻是跟著叫白姑娘,還有青城山那和尚偶爾莫名地叫我白妹妹,可是這些都不能稱作姓名,這真真是難倒我了。小青見我一臉犯難的跟藍衣公子,是許公子四目相對。伸手在許公子眼前揮了揮,道:
“許公子,我叫青小青,我姐姐姓白,我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先上路了,告辭。”
我扯了扯嘴角對還杵著不動的許公子笑了笑,拉了小青就離開了客棧,回頭發現書生沒有跟上來,才想著莫不是丟了就看到他扛著裝了幹糧的包袱手上還撰著筆跟小簿,小跑著喊我們:
“青姑娘,白姑娘,你們走都不說一聲啊,小生就低頭記了兩筆你們就丟下我走了,你們可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啊,現在很多妖魔都出山了,危險的很。”
“很多妖魔都出山了,為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我們都不知道。”小青步步緊逼地盯著書生問道。
“這個,這個,那個嬿阮可不就是很多妖魔麼,我要遇到她豈不是就很危險的。”書生揣著笑臉回答道。小青狐疑的盯著書生看了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罷了。
我們三人一行往西,黃昏時走到靠近山腳的一處村落。現在早就過了桃花開放的季節,村落後的山坳裏卻桃花妖嬈,入眼滿目的嫣紅,襯著天邊的晚霞光華流動。這樣古怪的景色怕不是有桃妖才好,眼見天色漸晚我們便隻有去村裏借宿一宿。
村口立了一座高大的牌坊,小孩子三三兩兩地繞著牌坊追著打鬧,看到我們又嬉笑著往村裏跑去,一會兒就有人迎出門來,大概是村裏的長老,肩上卻別著一縷白布。書生用手掩嘴低聲對我們解釋道:
“肩上別著白布,是表示家裏不久前有人死過。”我給小青遞了個眼神,看來這村落後的桃花有古怪是逃不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