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隻有一條路可行了。
無奈之下,更多的人衝入了山脈中。
般若沒有進去,而是漫步在這片原始起源地上。
據他所知,原始起源地不止一處,這裏可以窺見些許最本質的東西:生靈是如何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般若仔細地觀摩著那些過於久遠的壁畫,他也發現了一些真相。
先民敬畏天地萬物,對未知的神秘力量有種原始的恐懼。
這會涉及到一個修煉史上永恒的謎題:先有道,還是先有人?這裏的道是天道,這裏的人,是有智慧的生命。
如果道一直永恒存在,道衍生出了人,人有了智慧,才意識到天道的存在,這便是道先於人。
但如果道不是永恒存在的,而隻是人意識發展的寄托,其所有的道痕都隻是意識的表象,那麼便是先有人後有道。這可能有點難以理解,就像般若見到一顆子彈,在他沒看到過這東西之前,子彈都是存在的,但是在他的意識之中,對於子彈沒有任何的認知,不知道其形,其用,甚至其名,所以他的意識會認為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天道也一樣,要是不被感知到,生靈便永遠不會知道其存在,那天道也真的不存在。對此,天尊早有驗證,他們穿行宇宙,尋找各種大小世界,得出了一個結論:沒有任何生命的世界,天道是不存在的。
而這裏,原始先民對於未知的恐懼,強大力量的敬畏,形成了一幅龍形圖騰,但龍,最開始是不存在的,根本沒有這樣的生物,後來卻真實地出現了,並且破壁而出。
這似乎和天道的存在某種神秘的類似,不僅天道,諸道也是有著相似的開始。
從壁畫的年代可以推斷出,龍的圖騰遠遠遲於敬天的圖騰,要是龍的圖騰早於敬天圖騰又會如何呢?般若想到這裏,微微一愣,那萬年前諸天尊伐的可能就不是天道,而是龍道了!
般若在這裏想了很多,看了很久,其間阿彌,無根,二郎真君,甚至大黑天都來告知,進入了太古墳場。般若隻微微點頭,該走的路,是要走的,是考驗,更是機遇。
龍道,一種充滿了極致霸氣的道,氣吞天下,威懾荒宇,一代隻有一條真龍,其戰力放眼諸創道尊,也是數一數二。在龍的世界中,沒有老死,隻有戰滅。太古祖龍,上古化龍,遠古魚龍,中古魔龍,近古天龍,盡數戰死在曆史長河中,他們的一生正如其道,高傲孤寂,戰意永存,它以其姿態和戰力,讓千秋萬代敬畏不已。
這樣的一個時代,還會有這樣戰意高昂的生靈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嗎?太難,天道崩之後,人世間再也沒有那種不死不休的戰天精神了。
般若抬步而走,踏入了那重重疊疊的山脈之中。
一股恢宏的道意在山脈間回蕩,讓人的血液瞬間加速了流動,身體莫名的燥熱,神魂仿佛要衝開天靈蓋,跳出身軀。其意宛如一條大龍的呼吸,渾厚,孤傲,隨著海水,時衰時盛。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如同閃電一般,出現,而後幻滅,那是殘滅斷續的龍氣,極其飄渺,根本難以捕捉。
數十萬年過去了,龍道的力量已經流逝了太多了,般若心中長談一聲,沒有什麼是永恒的,這試煉已經不複往昔了。
險峻的海底山脈,千溝萬壑,這是真正的滄海桑田,曾經的原始起源地,沉入了大海,被人遺忘。
海流湧動,卷起泥沙,一些因海底運動而上升的巨獸遺骸靜靜地躺在海底,白色的骨架動輒幾十丈長,那是真正的史前巨獸,一段長久的歲月中,它們曾經稱霸一方世界。
一股波動在般若的身邊出現,是龍道的力量,刹那間海水湧動,氣息鵲起,一頭凶獸真靈破土而出,那恐怖龐大身軀不斷攀升,頂天立地,足有百丈高。猙獰的額頭麟角密布,一雙奇長的前肢宛如兩根天柱,鋒利的爪子幽光閃閃,如同剃刀。
“這是....太凶獸!”般若身形疾退,這是龍道按照人的修為強弱,構建出的真靈,具備了極道的力量。
“太初也到過這裏!”般若之所以一眼認出了這太古巨凶,那是因為這個真靈,和《太凶劍訣》之中的“太古殘念”發出的劍道虛影一模一樣。
這將是般若初登極道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