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奚意識一片混沌,感覺自己在灰蒙蒙的迷霧中沉沉浮浮,胸口隱隱作痛,耳邊不停地傳來焦急的、溫柔的、憐惜的呼喚聲,這裏麵似乎有月沙的、李折庚的、畢暮燾的、諸橫的,似乎連久未謀麵的父親的聲音也聽到了,小奚朦朧的意識有些奇怪,我這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麼?
掙紮良久,眼睛一直都睜不開,隻是朦朧的感覺到周邊的人對自己的照顧。
忽然自己身上感覺到一陣劇痛,仿佛要將皮與肉撕開,骨與血分離,這劇痛一下子將小奚弄醒,猛的睜開了眼睛,就見父親滿臉胡渣的憔悴摸樣,看到自己清醒極是驚喜,一把抱住自己,頓時聲淚俱下,“我的蓮兒,你終於醒了。。。”、
小奚心裏一陣茫然,本能的欲伸手回抱住父親,卻發現手怎麼也抬不起來,僵硬的低下頭,赫然發現自己全身都被包裹起來,一層一層的白紗布,好像自己全身骨折了一樣。小奚混沌的腦子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回家了?諸橫呢?那個男人呢?
奚父終於從喜悅中回過神來,緩緩地放開小奚,捧著小奚的臉,左瞅瞅、右瞅瞅,眼眶周圍都紅了一圈,“我的孩子。”
小奚張張嘴,喚了聲,“父親。”
“唉,乖,你先躺著,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我在和你解釋。”奚父安慰著小奚道。
小奚溫順的躺回床上,身子極其疲軟,奚父略微施了些法術,小奚昏昏的睡過去。
半月後,小奚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據父親說那個男人是被他以前的宿敵赤蛇附體,而赤蛇自被父親打敗後一直重傷未愈,本來欲冒險將畢暮燾的玉佩占為己有,但無奈失去法力後大不如前,僅僅一個照麵就被玉佩險些打出原形。而那天在暮府看到小奚後立馬認出玉石來曆,頓時又將主意打到小奚頭上,這才一路尾隨於她,偷了小奚的玉石,並險些使小奚命喪於此。
而小奚本就體寒,沒的一年活命,被那赤蛇一腳正中心髒險些魂歸西天,也幸得諸橫趕得快,發現的早,而後跟來的春尚又是狐狸一族,斷尾為自己續得一時。春尚又同諸橫說起了畢暮燾的玉佩的事,諸橫聽了麵色森然,馬不停蹄的奔到暮府拉得畢暮燾一起來救小奚,春尚這邊又運用法術將奚父喚來。畢暮燾看到小奚的原形嚇了一跳,諸橫指天起誓若是救了小奚就放棄兵權,隻聽得畢暮燾呆呆的看著諸橫,終究一言不發的給了諸橫。
雖有玉佩,但無奈小奚傷得太重,體質太寒,隻能剔除妖骨,塑成人身,方才能活命,奚父雖是痛苦,但為了女兒能好好活著,隻得忍痛親自為女兒剔除妖骨,於是現在小奚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了。
期間奚父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不過一到晚上就回家伺候老娘,因為有玉佩,所以娘親的身體也好了不少,月沙也是天天有事沒事就來瞅著自己,聊天說地。
過了幾天,小奚終於忍不住了,“月沙,諸橫呢?他怎麼沒來看我?”
月沙眼神閃爍,吞吞吐吐。
小奚急了,“到底怎麼了?”
“他沒了兵權,覺得配不上你。。。想先去闖蕩一番,你別說是我說的啊!”
小奚呆住,揪著月沙,“他現在在哪裏?”
“他貌似今天就正式卸任了,誒,小奚你要去哪?”月沙看著小奚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急衝衝的向外跑。
一路小奚都在罵這個笨蛋,怎麼就走了?什麼配不配的?
火急火燎的趕到諸橫的府邸,站在房頂,一片空曠,府裏一個人都沒有,小奚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心裏湧起一陣難言的悲傷,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伏在屋頂大哭起來。
身子忽的落入一個懷抱,熟悉的男子氣息飄入小奚的鼻尖,小奚抽了抽鼻子,撲在諸橫懷裏大哭,邊哭邊罵:“你這個混蛋,你跑什麼!你。。。”
諸橫一言不發,靜靜的摟著小奚,美麗的夕陽餘暉落在兩人的肩頭,一生一世。。。
______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