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袍被脫去,林羽陽就是一愣,而蓋滋爾那樣一個淡漠的人,此刻卻撇開頭,看都不願意看聆燕,因為麵前這個女子太讓人心痛了。
麵前的聆燕,身穿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裙,那美妙的曲線顯露無疑,曾經一定是一位絕世的美人,不知令世間多少男子魂牽夢縈過。
可是現在,那玉顏之上,從嘴角開始,半張臉滿是疤痕,不僅是臉上,玉頸上、雙臂上也滿是疤痕。
而且能看的出來,這疤痕是灼傷。
麵前這個叫做聆燕的女子,她究竟經曆過什麼,怎麼被灼傷的如此厲害?!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謝聆燕,克沃西國上位外卿。”謝聆燕說道,居然對林羽陽驚詫而又同情的目光視若不見,好像這一切她都不在乎,那怕是自己的絕世容貌盡毀,她好像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前……前輩……您……”林羽陽實在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你是說我這滿臉的傷疤?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謝聆燕淡淡的說道。
“好。”林羽陽點頭道,他還不至於傻到去揭別人的傷疤。
“林羽陽,聆燕是赫老的學生,如今也是沃家的上位外卿,對於西娜的消息,她知道一些,不過……你要有心裏準備……”蓋滋爾說著,搖了搖頭。
蓋滋爾這一句話,把林羽陽從對謝聆燕的同情中拉到了西娜那裏。
他明白,蓋滋爾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這麼久,這個叫做謝聆燕的前輩,既然是赫老的學生,那麼就一定是赫老邀請的內應,他現在急於知道西娜的情況,可是蓋滋爾那毫不遮掩的表情,讓林羽陽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謝前輩,西娜她……”林羽陽戰戰兢兢的問道。
“很糟!”謝聆燕直截了當的說道,沒有絲毫的掩飾。
而這連個毫不遮掩的字眼,讓林羽陽有些呼吸加重,整個人的眼睛都瞪了起來,他知道西娜現在的情況一定很糟糕,可是究竟糟糕到什麼程度,他沒辦法想,也不敢去想。
“那個西家的小姑娘,早就被帶到了克沃西國的聖魂教之中,被藏在了所謂的安魂堂,每天都有大量瀕臨死亡的人送進去,通過魂徒的幫助,把這些人的魂體強行打入那個小姑娘的體內,現在那小姑娘已經沒有意識了,估計再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她就會變成毫無思考能力的魂傀,被送往聖魂教總部,她的情況,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謝聆燕淡漠的說道。
林羽陽聽著,變得急躁起來,牙一咬,就問道:“聖魂教總部在哪?”
“聖魂教的總部就設置在原來克家的萬寶樓,那裏是原來克家的重地,想闖入實在是很難的事情,更何況,那裏每天都有魂徒和沃家的人把守,即便是闖的進去,也出不來。魂徒的能力……我想你已經明白了,那已經是無法抗衡,而沃家又在哪裏派駐了四名武尊、八名武王,還有三十二名武師,每天四班,輪流守護,重要的是,那裏距離沃家不遠,一有動靜,沃家肯定會派人支援。更何況,那裏還有一名魂使坐鎮,這名魂使非常的神秘,他的能力,至今都沒人見過,隻聽說,他的目光就可以殺人,你要救人,很難。”謝聆燕說道。
聽著謝聆燕的話,林羽陽心中陣陣發緊,不要說聖魂教的魂使、魂徒,哪怕是沃家派駐的四名武尊,自己就沒能力對抗,就算是西家全力幫助,可如今的西家,恐怕一名武尊就足以給滅族了,對於這樣的實力,人多也終是無用。
林羽陽想了一下,卻突然平靜了,目光帶著死寂般的平靜,道:“就是死,也要救!”
“我建議你罷手,你身上有煉丹術的傳承,不可為一點私情葬身泥潭。”謝聆燕淡淡的看著林羽陽,說了一句,好像這個女人從來不會動情一樣。
“多謝前輩提醒,但晚輩一定要去。”林羽陽說著,目光沒有半點波動。
聽到林羽陽的話,謝聆燕想了想,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又把麵紗遮了起來,把黑袍罩了起來,然後一身手,從空間包抓出一卷皮紙,扔給林羽陽說道;
“你的事,你自己決定,這是聖魂教的詳圖,還有,我就是四名派駐的武尊之一,你做計劃的時候,可以把我算在你的隊伍中,告辭了。”
謝聆燕說著,轉身而去,一點再做停留的意思也沒有,林羽陽甚至隻覺得眼前一閃,謝聆燕便如同一個黑影一般,到了小院落的門前,轉而轉過院門,消失了。
看著謝聆燕消失的身影,想著謝聆燕剛才的話,那話語很輕,甚至非常的冷淡,好像這個女人做什麼決定就是決定,最多就是通知一下別人,根本不跟人商量,倒也是個怪女人。而同時,林羽陽又有些疑惑,總覺得這個謝聆燕的行為總是很矛盾,她看似無情,卻又不冷,看似淡漠,卻總覺得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