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煙姨苦了臉:“若是這凰朝早些被王爺攻下就好了!也不用這樣遮遮掩掩的!”
翠兒聞言,卻是冷了臉:“煙姨,你可最好期盼著王爺不要攻下凰朝,否則,小姐絕對容不下她肚子裏的孩子!”
若是從前,或許君拂嫵能夠容得下一個玖凰憬的骨肉,可是如今,楚朝侵略凰朝,像君拂嫵那樣驕傲的人,如何能夠容忍自己懷著敵人的孩子?
簡直就是凰朝的恥辱!
思及此,煙姨也悻悻的閉上嘴。
她不懂得那麼多,隻知道必須保住玖凰憬的孩子,否則,她沒臉去見九泉之下的姐姐!
這廂,君拂嫵歪在貴妃榻上,腦子裏天馬行空的夢著,一會兒是多年前的閑王府,一會兒是與墨奕譞他們的青春記憶,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瞧瞧轉移了陣地……
當她醒來的時候,四周黑洞洞的,隻有窗口泄進來一絲,雙手也沒有被束縛。
這樣的情景,讓她想起了當年碧落雨慘死的場麵。
“是誰?”她試探著喊了聲,沒有人回應。
站起來,摩挲著走出門,君拂嫵看著周圍,心中有種莫名的傷感。
這裏,分明就是君府她的流雲齋!
一花一草都是她出嫁前的模樣,就像她從未離開過這裏一般,就連院子裏的桃花樹,都已經隱隱開除了花蕾,帶著喜人的色澤。
“你是誰?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君拂嫵提高了嗓音,可周圍還是沒有人聲,好像全世界的人聲都消失了一般,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格外響亮。
見此,君拂嫵自己扭頭往外走。
既然那人將她擄到這裏來,最後就一定會出現,那她還擔心什麼?坐等就是了!
一路轉出流雲齋,君拂嫵在君府的長廊內轉悠,其實,她在這座君府的時間不多,從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大多數的時間是在閑王府,還有就是奔走在各處,為凰朝的建立奔波。
對君府的記憶,更多的是這副身子本身的記憶傳承。
可如今,看著這一花一草,長廊流水和假山,心中竟然當真有種親切的感覺。
似乎,當年真的是她在這座君府中度過了十多年的年少時光!
“女帝好生淡定!”長廊的那頭,一個男子托著一盞燭燈嫋嫋而來,就像一個幽靈一般,就連腳步聲也近乎沒有!
聞言,君拂嫵回頭看他,唇角露出幾許譏諷:“該出來的時候,有些見不得人的鼠輩不也得乖乖兒的滾出來?朕又何必著急?”
“女帝不想知道,我是誰?將你擼來的目的是什麼?”男子的嗓音很年輕,可君拂嫵知道,這樣的人,隻怕也隻是看起來,聽起來年輕罷了!
“老頭兒!不要裝嫩好啵!”君拂嫵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見他走近了,這才看清,他的五官很是尋常,可組合起來雖然不驚豔,卻很是耐看,尤其周身氣度隱隱有種上位者的氣勢。
眼珠子轉了轉,君拂嫵笑:“你是楚朝的人!”
“女帝何以知道,我是楚朝的人?”男子微微一笑,眼底卻透出幾分詫異來。
為了讓自己的身份不暴露,他可是連衣著都特意按照凰朝人習慣的穿法來!她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自己承認的!”君拂嫵朗聲笑起來,整座君府都蕩漾著她的笑聲,尤其院子裏滿滿的都是君府人的墳地,其實很是森冷!可她半點不在意,甚至很自在的養著脖子,看天上的議論明月:“月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