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眾人,君拂嫵帶著翠兒一路進了城主府,此時,眾人已經準備好行禮,隻等車馬一來,立刻上路!
卿肜鬱姍姍來遲,瞥了眼柳氏眾人,他眉眼蹙了一下,扭頭看向葉寒,葉寒連忙低頭,轉瞬又抬頭,輕聲道:“宮主,此事是女帝插手了。”
聞言,卿肜鬱隻是微微頷首,看向君拂嫵:“嫵兒,方才葉寒問起我也才想起,墨奕譞的衣冠塚的事情……”
君拂嫵回頭,看了葉寒一眼,朝卿肜鬱輕聲道:“他的衣冠塚,自然是移回鄴城去了。”名義上,墨奕譞是她的皇夫,不管他如今埋骨何處,他的靈牌和衣冠塚終究是要移回去的!
將來,靈牌奉在皇室祠堂,衣冠塚埋在皇室皇陵。
“嗯。”卿肜鬱點點頭,轉眼便看見葉寒牽了馬車來,朝君拂嫵恭聲道:“宮主請女帝上車。”
“小姐,咱們的馬車也到了!”身後,翠兒朝門外努了努嘴:“你瞧,就在卿公子的馬車後頭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呢!”
聞言,君拂嫵朝卿肜鬱笑了笑,剛要說話,便聽見身後一聲狼嚎:“大外甥女兒啊!你可得跟我坐一輛馬車!”
不用回頭,用手指頭都能猜得出這人是誰!
翠兒沒好氣的回頭:“我說你……哎呀!我說小國舅啊!你的眼睛這是?”
柳暖,“昂。”了一聲,扭扭捏捏的出來,捂著自己的眼睛:“大外甥女兒啊!你要坐卿公子的馬車?”
還不等君拂嫵回答,他一個閃身便上了卿肜鬱的馬車,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這舉動看得眾人皆是唇角動了動,柳晉直接破口大罵:“臭小子!老子教你這麼多年,你的禮儀呢!”
可柳暖悶在馬車裏,咋咋呼呼:“我家大外甥女兒都沒說什麼,你急啥!”
“你!”柳晉撩袖子眼看著就要追上去好好揍他一頓,身邊的柳寒連忙拉住他:“爹!這麼多人呢!有事關起門來慢慢打,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不好!”
“也是!”柳晉點頭,小聲道:“等回了鄴城,你我給他來一頓混合雙打!”
這邊君拂嫵也上了馬車,看見柳暖還捂著自己的臉,不由起了心思:“這是怎麼了?做采花賊被揍了?”
“誰做采花賊了!”柳暖聞言,氣急之下放下了手,讓君拂嫵將他的眼睛看了個正著!
翠兒剛進車廂,便被柳暖的紅腫眼泡嚇住:“我的小國舅啊!你這是,被打了?還是被怎麼了?眼睛腫成這樣!”
憋屈的看了眼正在憋笑的君拂嫵,柳暖癟嘴:“還不是昨天晚上,一直喝水,一直喝!然後就……這樣了!”最關鍵在於,昨夜青衣將他扛回去之後,竟然隨手一丟把他丟在軟榻上就不管了!
害得他!半夜睡著睡著上半身摔在地上都不自知,像倒立似得睡了一夜,加上喝了那麼多茶,哭了那麼久,一醒來就看見眼睛變成這樣的金魚眼了!
愁得他都沒臉見人了!
聞言,君拂嫵終於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柳暖這麼逗!
就連翠兒也是忍俊不禁的看著他,最後和君拂嫵一起笑得肚子都疼了!
“不行了不行了!”君拂嫵趴在椅子上:“讓我歇一會兒!歇一會兒再笑!”
“喂!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大外甥女兒了!”柳暖被她們笑得臉頰通紅,都是給害臊的!他年歲雖然不小,可自小生長在地下密室,全然沒有接觸過外界。哪裏知道這麼多事情?
從前,他是連鏡子都沒見過,哪裏知道自己喝了水哭過之後,次日竟然會是如此醜態!
“好了好了!不笑了!”君拂嫵擺手,正好看見卿肜鬱也上了馬車,翠兒見勢,硬是坐在君拂嫵旁邊,逼得卿肜鬱沒地方坐,隻能坐在對麵!
一路出了胥城,馬車搖搖晃晃,君拂嫵腦子裏也跟著搖搖晃晃,許多往事在腦海裏浮現,那是血淚笑聲摻雜在一起的記憶。
“等等!停車!”
馬車出了胥城許久,後麵突然傳來叫喊聲,君拂嫵從回憶中清醒,蹙眉:“是誰這樣追趕馬車?”
翠兒掀開車簾一看,驚訝道:“是紅紗!”
這個時候,紅紗追馬車做什麼?君拂嫵心中動了動,還沒做出反應,便聽見外麵紅紗的聲音已經近了:“女帝,王爺托我給女帝捎來一物,說是讓女帝睹物思人,也算作是他的一番心意!”
“是什麼?”翠兒不顧卿肜鬱殺人的目光,招手讓馬車停下,站在車轅上。
“屬下不知。”紅紗抿唇,鄭重其事的將一隻巴掌大小的骨瓷壇子從懷裏取出來,小心翼翼的雙手奉上:“王爺說了,女帝見到這東西,自然知道是什麼。”
君拂嫵出了車廂,看著紅紗手上的白色骨瓷壇子,許久,眼角漸漸濕潤。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那枚骨瓷壇子,她嗓音顫抖,自問自答:“是他嗎?是……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