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嫵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自己肩上一直靠著個睡美男?
借著黃昏緋紅的亮光,肩上的人神態安然唇角自然上翹的模樣,當真隻能用“歲月靜好”四個字形容了。
稍稍一動,那人眉間便微微皺起來,似乎在不滿枕頭的不舒坦!君拂嫵的心突然軟了,這個人是在烈火中重生的鳳凰!
在苦難中蛻變成如此風華絕代,今日這難得的安眠叫人如何舍得叫醒他?
輕手輕腳的將他抱上軟榻,君拂嫵第一次發現自己力大無窮的好處--抱美男那是分分鍾搞定!
“小姐?”探頭探腦的翠兒訕笑著進門,手背在身後,這是她愧疚知錯時的神態。
“何事?”君拂嫵將大氅蓋在卿肜鬱身上,扭頭看她。翠兒進門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小姐你昨天去哪兒了?景帝送來的藥你都還沒有吃……”
蠱毒發作小姐一定吃了不少苦頭,而這卻都是因為她沒能及時將解藥給小姐送去……思及此,翠兒的眼漸漸紅了。
君拂嫵搖搖頭:“下次解藥你收著便是,不必給我了。”
“小姐!”翠兒大驚失色:“翠兒知錯了下次一定及時送藥,小姐不要棄療啊!”
君拂嫵:
她能說那個解藥隻是飲鴆止渴麼?
她能說其實她已經找到真正的解藥了麼?
她能說翠兒你他麼才是真的別棄療麼!
桌子上攤開的兩本書翻在同樣的內容上--金絲蠱、鎖魂蠱相生相克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以毒攻毒……
接下來的幾天君拂嫵都忙著做實驗,看看什麼樣的比例能讓體內的金絲蠱與鎖魂蠱相消!
她取了一小碗血分劑量給小白鼠吃下去,又將翠兒提供的鎖魂蠱一點點的加。
不過短短幾日,死去的小白鼠堆成一座小山丘……
“小姐!楚皇駕臨閑王府了,現在就在前廳,王爺要你去!”翠兒一臉的啼笑皆非:“王妃和吳符君都要去……”
正在給小白鼠紮針還抽空扭頭看她的君拂嫵,在針筒裏摸了一根針隨手往小白鼠身上一紮,卻不慎劃破指尖針尖帶著她的血紮進小白鼠的身子,小白鼠在她手上掙紮一順,沒了聲息。
君拂嫵回頭一看,嘴角抽了抽放開它,站起來望著嘴角還在抽動的翠兒:“還不去準備準備我要沐浴!”
翠兒連忙指揮著小廝,將熱水抬進君拂嫵平日裏住著的屋子,君拂嫵匆匆沐浴了和翠兒倆人易容之後,翠兒版王妃和君拂嫵版吳符君一前一後出了院子。
她們走得匆忙,沒看到那隻毫無聲息的小白鼠肚子嘟嘟動了動,慢騰騰爬起來……
前廳。
周身明黃器宇軒昂的楚皇,身邊伴著枚紅色拖地宮裝姿態嫋嫋的蘭妃娘娘坐在上首,閑王殿下的輪椅靠近楚皇隨意的停在那裏,氣定神閑的飲茶。
君拂嫵進門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如此場景。
“王爺?”君拂嫵目不斜視行至閑王麵前,輕聲喚了一聲。楚瀛辰放下手裏的杯盞,淺淺一笑拉過她的手:“這些天你都不知在忙些什麼我都好久沒見著你了……”
“沒什--”
“大膽!聖駕麵前竟不行禮!”蘭妃橫眉豎目,一雙漂亮的眸子盯著楚瀛辰拉著的君拂嫵的手,如果目光能殺死人此時君拂嫵一定死透了!
“聖駕?”
君拂嫵一臉懵懂,似乎才看到楚皇似得,麵上一變惶惶不安眼看著就要下跪,卻被楚瀛辰拉住,他冷著顏朝上座的楚皇:“皇兄這是來瀛辰這裏做客還是擺架子給瀛辰看的?”
楚皇立馬朝蘭妃擺擺手:“都是自家人,將就那麼多作甚?”
蘭妃還待繼續糾纏,卻被楚皇的一記眼神將到嘴邊的話逼回去,便秘似得坐在椅子上滿臉不痛快。
君拂嫵也就順勢將禮儀免了,在楚瀛辰身邊尋了個舒坦的位置坐下,神態悠哉的在蘭妃怒目之下對楚瀛辰上下其手。
偏生的楚瀛辰一副樂在其中享受的模樣,將蘭妃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生啖其肉!
“王妃。”門外守著的宮似乎恭謹的聲音傳進來,隨之輕衣緩帶而來的是翠兒版閑王妃。
上座的蘭妃看著那逆光而來的姿態嫋嫋的女子,生生將手心抓出血絲,心裏暗恨:那男寵仗著王爺的寵愛我動他不得,那麼你這區區不得寵的棄妃……
嬌花照月的麵上一雙寒光四射的眸子閃過一絲冷笑,蘭妃望著漸行漸近的女子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