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玉琴的指揮下,楊淩把車停在一棟木質的吊腳樓前麵,此時也已經驚醒她的家人,房間的燈光亮起,出來一個披著大棉襖的中年人,當他看到從汽車上下來的薛玉琴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呆住了。
薛玉琴來不及從車上拿下包裹,下車衝上去抱住中年人大哭。
“你個傻娃子,這麼著急跑回來幹啥,這深更半夜看不清楚,路上該是多危險?”中年人伸出手掌擦著薛玉琴臉上的淚水。
“媽呢?她怎麼樣了?”薛玉琴鬆開手臂著急的問。
“是不是琴兒回來了?”房間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顯得很是激動。
“媽~!”薛玉琴抹著眼淚快速衝進房間裏,然後裏麵響起兩個女人的哭聲。
這時,中年人才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楊淩,頓時不好意思的:“讓你見笑了,還麻煩你這麼遠送琴回來”
楊淩趕緊上前,“薛大叔不用客氣,我叫楊淩,是玉琴的朋友,外麵冷,還是進屋裏去吧!”
“你看,我都糊塗了。”中年人拿手在眼睛上擦了擦,然後陪著楊淩進屋,從廚房抱一些柴火出來把火盆重新點上。
這是一棟土家族常見的吊腳木樓,看起來年深日久,好多地方都被煙熏的漆黑,牆壁和地板已是斑斑駁駁,在一盞昏黃的電燈下,顯得古老而神秘。
陳舊的火盆裏燃燒著木材,發出火紅的光芒,一個黑漆漆沾滿煙塵的鐵水壺掛在從房頂的橫梁上垂下來的鐵鉤上,懸在火焰的上方,壺嘴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橫梁上還掛著幾塊臘肉和幾串臘腸,常年的煙火熏陶下顏色發黑,似乎在訴著歲月的流逝和滄桑。
一直大黃貓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靠著火盆徑直躺在楊淩的腳下,懶洋洋的舔著腳掌。
水開了,壺嘴冒出劇烈的白氣,中年人起身拿來一個缺了半個壺嘴的陶瓷茶壺,又從壁櫥上一個陶罐子裏摸出一把茶葉,然後泡上,隨著熱氣滾動,房間裏顯得生動起來。
就在楊淩接過中年人遞過來的熱氣騰騰的茶水的時候,薛玉琴扶著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女人從房間走出來。
“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這麼大半夜的還送琴回來!”女人抹著眼淚坐下,臉上卻展露出一絲笑意。
“阿姨別客氣,我也是順路,還準備隔去張家界玩幾呢!”楊淩趕緊站起來,把放在一邊的大可樂瓶子提過來遞給薛玉琴,“阿姨,這是我找一個老中醫配置的藥水,聽對您這種病有很好的效果,您現在就趕緊喝幾口,不定過幾就好起來了。”
“好,好!”女人很高興的看著楊淩,眼中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神采,接過薛玉琴倒在杯子中的井水,放在嘴邊抿了一口,似乎精神突然振奮了一下,幾口把水喝完。
四個人聊了幾句,然後薛玉琴就把女人扶進房間休息,然後讓她爹也去休息,這才挨著楊淩坐下來,火盆閃爍的紅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麵龐上,淡淡的哀愁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