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您可是三朝元老,三榜的進士,這屁股該坐在哪一邊,難道沒數嗎?黃大人重傷不至於定秦牧風的死罪,那違忤聖旨,私改旨意呢?兩罪歸一,難道還不夠定他死罪?”
刑部右侍郎左大敏冷冷喝道,笑話,好不容易得到了嚴懲秦牧風,壓製武將集團的絕佳機會,如何能夠白白放過?
“左大敏!”
鍾嶽橫眉立目,厲聲喝道:“難道你們真的要置秦牧風於死地?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就不想想這件事情的後果嗎?”
左大敏陰聲道:“後果?鍾將軍,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對本官,甚至對皇上的威脅嗎?”
鍾嶽冷笑道:“本將軍沒有那個意思,但是你要那麼理解,本將軍也絕對不會反駁,不是本將軍威脅你,而是……”
鍾嶽冷冷的看了左大敏一眼,似乎要將左大敏的心腸肺腑都給看穿一般,左大敏心頭一顫,哪怕是鍾嶽已經癱瘓在床,這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殺氣也會左大敏如墜冰窟的。
左大敏咬咬牙,環顧四周,喝道:“諸位大人,難道你們就就此作罷了不成?不誅除秦牧風,如何堵住天下洶洶民議!”
“皇上,請皇上下旨,誅殺秦牧風!”
“請皇上下旨!”
孫傳庭看到皇上還不說話,文臣們的聲音再度掀起來,不得不伸出手來,扥一扥史可法的衣角,示意史可法說句話。
隻是,史可法還沒有說話,朱傑發話了。
“鍾愛卿,你真的願意帶秦牧風一死?”
鍾嶽凜然道:“皇上,臣願意!為了留下朝廷一大名將,臣一條殘命有算的了什麼?”
“哼哼!你舍得一死!朕還舍不得呢!”
朱傑站直了身體,高聲喝道:“傳旨,秦牧風本來罪在不赦,然則,念其多年來,於國有奇勳,又有鍾嶽為其求情,別人的麵子,朕可以不給,鍾愛卿的麵子不能不給,將秦牧風帶回來!給他兩條路,第一,免官為民,流放西南邊陲戍邊,十年之內,不得歸京;第二,既然他囂張跋扈,那就殺殺他的威風,一百殺威棒,讓他自己選!”
嘶!
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罷官,流放,不得入京;這比殺了秦牧風也輕不了多少;至於一百殺威棒,想一想就讓人心驚膽戰,一百殺威棒啊,即便是秦牧風體魄異於常人,一百棍子打下去,也要皮開肉綻,小命兒扔掉半條!
“不就是一百殺威棒嗎?臣接下來了!”
秦牧風倒是硬氣,真的罷官流放,十年不得入京,隻怕比殺了秦牧風還難受,特別是十年不得入京,十年見不到皇上,真的跟要他命沒有區別,相比之下,一百殺威棒就算不了什麼,起碼小命保住了,即便是兵部尚書當不成了,一個總兵還是妥妥的,運氣好的話,總督的位置都能夠保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