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話一出口,在座的掌櫃的臉色就都變了,這是長久的經營之道!
“李先生,這樣的經營方法,隻怕不出三年,貴號就得虧得關張大吉吧?哪裏還要給儲戶發利錢的?這可真的是虧本買賣!”
一旁的孫掌櫃急聲說道。
李岩笑笑,答道:“孫掌櫃,敝號的經營策略,乃是東家定下來的,我隻是一個掌櫃的,可是無權幹涉,而且,一年以來,在京城那邊發展的還算不錯,隻是因為北地貧瘠,遠不如江南富庶,才不得不將錢莊前往南京,多謝孫掌櫃的關心,鄙人還是有十足的把握將錢莊經營好的。”
幾個人嘴咧更苦了。
“李掌櫃的,按說貴號怎麼發展與我等無關,我們無權幹涉,可是這樣的經營之道,可是不太合乎規矩吧?”
劉掌櫃的沉聲道。
“願聞其詳!”
劉掌櫃的沉聲答道:“很簡單,您這樣給予儲戶紅利,同時借貸出去的銀子利錢還這樣低,未來,誰還會到我們其他錢莊存錢?誰還會到我們其他錢莊借貸?南京說小不小,說大,也沒有多大,就這方圓不過二十裏的地方,十幾家錢莊向來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您這樣做可是在砸我們其他錢莊的飯碗了。”
李岩眉頭一挑,笑道:“所以,我的錢莊不叫錢莊,而叫銀行,與錢莊本就不同,與票號同樣不一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天底下掙銀子的道路千千萬萬,隻不過這是我們選擇的掙銀子的路子而已,您如果感覺敝號威脅到了貴號的利益的話,貴號無妨也改成這樣,我們永興銀行絕對不會幹涉的,本來這樣的經營,就是為了讓儲戶能夠有利可圖,讓借貸者能夠安心借貸,放高利貸,隻能賺得一時之暴利,卻是涸澤而漁,而智者所為也。”
“對不起!”
一旁的一個矮胖子掌櫃叫道:“李掌櫃,你願意折騰那是你的事情,我們小本經營,可是虧不起的,不過,作為同行,我們都是好心奉勸你,希望你不要玩火,將南京的錢莊票號給搞得雞犬不寧,我們眾人可都是不答應,這裏是南京,太祖龍興之地,容不得宵小之輩撒野的!”
看到李岩根本就不上道,矮胖子掌櫃登時沉不住氣了,直接厲聲喝道。
李岩皺皺眉頭,淡淡答道:“諸位掌櫃,鄙人已經說了,我隻是掌櫃的,不是東家,我隻負責經營,但是最終的決斷,那是東家的事情,不是我能夠作主的,還望見諒!”
“東家?”
矮胖子掌櫃冷哼道,“哪裏來的東家?他可是好肥的膽子,也不打聽打聽,這南京是個人就可以橫行無忌,為所欲為嗎?南京的幾家錢莊哪一個背後沒有東家,那個東家在南京不是響當當的角色,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地盤水深得很,不是誰都能夠混的開的,你們在京城可以吃的開,不等於在這裏能夠吃得開!”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李岩心頭一震,自己剛剛來到了南京城,就受到了當頭棒喝啊,如果不是後麵有朱傑撐腰,旁的人向自己這樣在南京城肆無忌憚,破壞規則,還真的是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