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晟送了菲恩·韋廷上飛機。他剛出機場，車子就被黃磊攔了下來。
黃磊坐上他車子的副駕駛座上。李晟開動汽車，看到剛黃磊下來的那輛車吊在後麵，問：“黃主任，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有些事不方便在你家說。也不想勞煩你到我們那裏去，我隻好在路上等你。”
李晟半開玩笑地說：“你這架勢，我還以為這是要將我帶到你們那裏保護起來呢。”他說的‘保護’兩個字咬得很重。
黃磊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李先生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不會限製你的行動自由。”
李晟笑了笑，沒說話。
黃磊又說：“我今晚找你，是想問一下南光藥業有沒有接受融資的可能？”
李晟抿著嘴，說：“沒有。我們不缺資金。”他頓了頓，不無警告說。“那種物質隻有寂靜農場才能產。但是不一定隻能在華夏才能生產。如果南光藥業沒辦法，我選擇巴西的藥企生產也未嚐不可。”
黃磊忙說：“你不要誤會，我隻是受上麵的委托詢問一下。”
李晟信他才怪。如果隻是想問一下這個事，需要大晚上的在路上攔下他？
果然黃磊沉默了片刻有問：“聽說這個物質的研究還不充分。能不能允許我們派人參與。我說的是全程參與。”
李晟對這個要求沒有反對。他點頭說：“那當然沒問題。”
香溪石蛙體內含有的獨特物質也許未必是獨有的，但肯定沒有香溪石蛙體內的含量大。他現在確實可以拒絕。但是當藥品出來後，那物質同樣無法避免被研究。現在讓華夏加入研究，最多也就是讓華夏比其他國家占一個先機。
至於研究出什麼東西，能不能人工合成，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但要人工合成一種複雜的化學物，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不然人造胰島素的出現會是一個偉大的發明。
黃磊聽他同意，又問：“你能接受多少研究人員？”
李晟考慮片刻，說：“我需要看需要多少人。”人並不是越多越好，而是看研究實驗需要多少人配合才是合理的。
黃磊聽他這麼說，隻好作罷：“那我等你消息。”
他讓李晟在緊急停車道到將他放下。
李晟皺著眉頭，看著黃磊的車子閃了兩下燈之後越過他的車子看遠了，心裏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之前在新東方方麵和華夏官方的合作還算愉快，但剛才黃磊提出來的，就顯得有點過了。這也讓他擔憂日後官方會不會動什麼手腳讓南光藥業不得不同意融資。到那個時候，受益的當然就是有官方背景的企業。
他能理解華夏想將屬於戰略物資級別的東西控製在手上的想法，但那和他的理由有直接的衝突。但是他又不想拋開完全脫離華夏去做這個項目。畢竟他選擇南光藥業而無論是在那個國家，都可能遇到同樣的問題。
那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有錢，有時候能在法律麵前占一些便宜，但是麵對想要占便宜的法律製定者時，法律就是對有錢人的緊箍咒，有錢人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當年比爾同學足夠有錢了，他的微軟也幾乎被拆解，他也不得不屈服於美國的法律將股份減持到很低的份額。
現在李晟是拒絕了，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新的要求出現。或者說是某些利益集團利用手中的權力搗鬼。這事對他來說是一個煩惱。不過他也隻能是等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那一刻。
驅車回到家，李晟進門後看到緹婭正在看書。他將心頭的抑鬱丟到一邊，在她目光走到她身邊坐下。發現她看的竟不是課本也不是唱歌方麵的書，而是一本國際法概論。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厚厚的書，問：“能看懂嗎？”
“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法律。”緹婭看到楊悅又悄悄離開了，便窩進他的懷裏。“龐姐做慈善，更需要關注法律，要不然好事也可能做成壞事。曦然也說懂一些法律對以後的生活的工作都會有幫助。”
李晟看書是新的，而頁碼已經翻到近百頁。不管她是不是看進腦了，至少她表現出了這種努力。
他將書從她手上拿過，在她看到的書頁打了一個折合起來放到茶幾上說：“多學些東西沒錯，不過也不要累著。”
緹婭輕輕地‘嗯’了一聲，說：“其實也不會累。學校的功課我在回來之前就做好了。每周也隻有兩個晚上需要去訓練。所以晚上我有不少時間。”
李晟笑了一下，說：“總之你自己注意勞逸結合。對了，明天下午你能請假嗎？我們要去莫家給老太太做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