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奇怪,”柴舒怡的臉上頓失顏色,不過柴舒怡這些天來臉上也確實沒什麼顏色。
“自由還用獲得嗎?”韋爾德可從沒想過這麼深刻的問題,確實,自由還用獲得嗎?誰生來不上有自由嗎?
“你談過戀愛嗎?”柴舒怡突然問著。
“恩。當然,”說起這個,韋爾德渾身就立刻放鬆了下來,如果說他的這一生挺為失敗的話,那他的太太無疑是他這生中比較成功的一個成就,且不說現在太太還依舊以他為傲,光是當年戀愛時的風光甜蜜就夠他回味一生,現在再看看身上的這套行頭,這正是太太為提早就到一家西裝百年老店特意為他量身定做的,可是如果他的太太知道他來到柴家並沒有飛黃騰達,反而被人稱為一個草包時,她會怎麼樣呢?想必也還是好好安慰他的這個現在很可憐的丈夫吧,畢竟,她的太太還算是一個知書達理而又分外溫柔的女人。
“哦,那你真是幸福,”柴舒怡愣了一下,眼睛撲閃過一道迷離的光芒,“長這麼大我還沒有真正地和一個人相愛過呢。”
“啊?”韋爾德顯然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大小姐竟然還沒有談過戀愛。在現在這個社會這幾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難道她並不是常人?韋爾德顯然被自己的這個荒謬的結論嚇了一跳,說句實話,早就聽說柴家大小姐美貌無雙,今日一見,雖因為恐懼而極力克製自己的眼睛,可還是鬥膽忍不住就趁著柴舒怡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就多看兩眼,而當他要為柴舒怡做檢查時,卻是手拿診治儀器也好象不太聽著使喚。愛美之心,人人之有,這樣的美人實屬並不多見,雖說現在的柴舒怡是一臉病容。
見韋爾德驚詫到這樣,柴舒怡不由苦笑一聲:“你想象不到吧?”
“恩。”韋爾德忙不迭地點點頭,幾乎沒有給大腦任何休息的時間,點完頭以後又分外後悔地趕緊搖頭。
“你不說我也明白,”柴舒怡無可奈何地垂下眼睛:“世上有幾個不怕死的呢?你是怕死,你怕我爹地殺了你。”
這句話瞬時讓韋爾德眼裏又放出驚恐的光芒。
“你的臉上的表情實在是過於豐富,”柴舒怡又輕輕一笑:“請恕我冒昧,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柴舒怡那雙看起來分外溫柔的眼睛裏卻冒著一種蒸騰的殺意,其實她哪裏想這樣,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看起來溫柔似水,冰雪容貌,可是誰讓她是柴富的女兒,她確實從頭到腳,舉手投足都能夠找到柴富的影子:“我會殺了你。”
可以向上帝起誓,這絕對的柴舒怡生平第一才說這樣的話,可是話語的簡練和老辣讓韋爾德頓時魂飛膽散。
“別,別殺我。”韋爾德乞求著,就像每一個非正常死亡的人在死之前苦苦請求的那樣,沒有任何在平日裏必不可少的尊嚴,在此時,這個尊嚴幾乎就是一種累贅,恨不得統統丟棄到,隻要能使生命有一條活路,此時讓他幹什麼都可以,從他那哀求的眼睛裏可以看到人性最軟弱的弱點,那就是對死亡的恐懼,這種恐懼有如排山倒海一樣地襲來,沒有任何多餘的事可言,而往往在這種時刻,一個人對死亡的恐懼也是無法排解的,就如現在,他真的以為柴舒怡要殺他了,甚至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有這個必要嗎?可是人在恐懼的時候卻是往往忘記了最基本的思維功能。
可是柴舒怡怎麼可能殺人呢?她不過是感到這個醫生也是太怕死了,不過隨口一說,或者是有意地去嚇唬他一下,可是她忘了,真有把人活活嚇死這句話,還是她實在太高估了這個人眼前的實力,以為他可以還是抗的住,卻不知這個醫生的魂魄卻已是飛到九霄雲外了。
“你真的怕死?”眼前看這這個醫生這個樣,柴舒怡又忍不住地笑出了聲,這種笑聲裏實在包含著太過於太多的情緒,有對人性的失望,有對人性的很多複雜的感情,或是憐憫,或是不屑,但這一切在韋爾德眼裏看來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現在想要去活下去,韋爾德又開始了他的請求:“我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妻子,我還有兩個非常漂亮的女兒,隻要你不要殺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保證非常完整地完成您的任務,高貴的小姐。”
韋爾德竟像唱詩一樣地說了一大串,出於對生的本能的呼喚,他是必須這麼做的,如果不這麼做沒,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誰會甘願看著自己就這樣被人活生生地殺戮了呢?恐怕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一個人就這樣甘願成服的,雖然他覺得他掙紮的希望並不大,可對死的那種恐懼,卻是也讓這個無可救要的人竟然也有了人應有的一點骨氣,也算是在臨死之前,做了一件人應該能夠做的事。
可是柴舒怡怎麼會去殺她呢?她不過是有著一種傾訴的欲望,更到現在的想去羨慕。
“你的兩個女兒?”柴舒怡癡癡一笑:“你的女兒們多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