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這樣想?沒有西風折花的靈秀鍾育,哪能體會春暖花開的甘苦悲歡。一如那桃李,明知花期如此短暫,匆匆即逝,卻也紛紛弄嬌弄俏,競秀競妍,開得絢爛無比。花猶如此,人何以堪?”
蝶雙疑惑地看著安落閔勉強的笑意,覺得不舒服極了。
“落閔,你最近怎麼了,你怎麼笑得那麼難看?”
“哪有?”
安落閔俏皮起來,淘氣一笑。
“啊啊啊,被你裝出來的樣子給騙了啊,真是失敗啊!”
蝶雙不禁氣惱。
“嗬嗬......”
安落閔看蝶雙那麼生氣的樣子,也不盡開懷起來。
“落閔,連你也要來氣我,我被夜君那個死痞子惹得夠生氣了,你還來雪上加霜!”
“夜大哥他又怎麼了?”
“他昨天說我一點都不像女兒家,連背首詩都不會。”
“哈哈......”
“安、落、閔!”
“嗬嗬,你們爭論的話題很好笑嘛!”
“有什麼好笑的?”
蝶雙瞪大美眸。
“好,那我教你一首詩,保準夜大哥聽了再也不跟你拿喬了。”
“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騙我!”
慕慈‘噗哧’一笑。
“那你聽好了,《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蝶雙認真地聆聽,眼睛一眨也不眨。
“閔,你好厲害。”
“我從小跟爺爺在一起,他教會我許多曆史跟古人的事跡,我對詩詞歌賦還是略有研究的。”
“恩,我知道了,就用你教我的這首詩去堵夜痞子的嘴。”
三人紛紛大笑,惹得船家也被她們的氣氛感染了。
“姑娘,你很有才情。”
船家開口道。
“老伯伯,你謬讚了,我隻是大眾臉充胖子而已。”
“姑娘,可否與老朽我對上幾句?”
“願意受教。”
“好。”
船家慈祥一笑,身著樸素,但臉卻被鬥冒遮住了大半。
“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送春春去幾時回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剩。”
安落閔看向他,笑意一瀉千裏。
“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鐙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船家低頭冥思,半晌,看向湖麵的碧波蕩漾,又道。
“禁煙過後落花天,無奈輕寒。東風不管春歸去,共殘紅飛上秋千。看盡天涯芳草,春愁堆上闌幹。”
“楚江橫斷夕陽邊。無限青煙。舊時雲雨今何處,山無數柳漲平川。與問風前回雁,甚時吹過江南。”
“果然是才情並茂,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謝謝老伯伯誇獎。”
“姑娘,情由心生,這話你可讚同?”
“自然不錯。”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麵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
船家徐徐念道,一字一句,命中安落閔的心髒,疼痛難忍。
怎麼會?
這詩,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古往今來,多少皇帝失去自己的愛人。董賢即使位居三公之一,可哀帝死後,他一樣被處死。玉環受到玄宗皇帝如此寵愛,依然免不了被臣子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