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幹瘦矮小的老頭子,頭發花白,尖嘴猴腮的,象隻小猴子似的,脊背有些佝僂,但太陽穴高鼓,一雙眼睛卻精芒暴露,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少說達到後天中期以上的修為。
一個是通體圓滾滾的大胖子,一身肥肉,眼精被脂肪擠得隻剩一條細縫了。他連走路都真喘氣,手裏拿著一塊毛巾,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抹著額頭上的汗,走上來的時候,樓梯都被他弄得搖搖晃晃的,發出“吱吱”的響聲,讓人很擔心這竹樓是否因此而倒塌。
還有一個是一位高瘦的中年婦人,顴骨很高,渺了一目,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看起來甚是凶悍。
他們數人姿態各異地坐在江桅對麵,一個個臉色陰沉,一聲不吭地盯著江桅。見江桅仍大刺刺地端坐著,對他們一行五人視若無睹,頭也不抬地有如風卷殘雲般開懷大嚼,當他們一行五人透明似的。他們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心中都不由暗自恚怒。
不過,他們見江桅在他們這五大高手麵前仍淡定自若,氣度沉穩,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都暗暗料定他定然另有依仗,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那黑臉大漢見幫手來齊,登時膽氣大壯。
“易塵妖道,嘿嘿……你還記得我們丹山七傑罷。”那黑臉大漢陰惻惻地道。
江桅愕然抬起頭,東看看,西看看,見這竹樓二樓之上隻有他一人能與“妖道”這兩個字能提上聯係的,心中恍然大悟,看來“易塵”便是這老妖道的道號了,怪不得這五個人這麼麵善,想來他們一定是易塵妖道的老相識,讓我讀取到一些殘碎的記憶,所以依稀有些印象。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哦對,一起快意江湖,那是何等的逍遙自在,唉,隻是我……隻是貧道現在年老力衰,記憶力減退,有些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列位豪傑給貧道講講罷。”江桅雖然能讀取易塵老道一點記憶中的殘碎信息,對這五個自稱丹山七傑的家夥隻是依稀有點印象,他們的關係倒底如何卻是一無所識,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隻想含糊其詞,後來思路漸漸清晰,於是想從他們口中套出一些關於易塵妖道的信息。
在江湖上,直叱其名為妖者,那簡直無禮之至。那黑臉大漢既稱江桅為老妖道,若稍有江湖經驗,肯定能輕易判斷出他與易塵肯定是敵非友。
然而江桅偏偏半點江湖經驗都欠奉,而且自己心中對易塵也是老妖道老妖地叫罵的,所以對那黑臉大漢這種稱呼渾然不在意,還以為他以前與易塵交情菲淺呢。
在他們學校裏,隻有關係特鐵的朋友之間才能無所顧忌地叫之種略帶汙辱性的外號,比如,江桅就把他的好朋友小胖叫肥豬,而小胖卻先是叫他“圍胸”,後來幹脆叫他“乳罩”。
“易塵妖道,你老人家記憶力減退,我們記憶力倒好得很,這五十年來,我們丹山五傑對你的大恩大德豈敢一日或忘?我等幾乎是天天點香拜佛,求菩薩保佑你老人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老天果然有眼,讓我們有緣再會於此!”那幹瘦的小老頭見江桅信口胡言,於是順著杆子往上爬,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半真半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