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作別人,定是逃不出雲衍真這一魔障的,然而,雲衍真碰到的,偏偏是羅摩雪藏。
如果隻是比招數,比修為,羅摩雪藏可能無法完勝雲衍真,但是說到破除虛妄,羅摩雪藏還是對自己相當有信心的。
一般幻術虛構出的人是不會傷及他人的,因為畢竟是虛構的,隻是為了讓對手分心,但雲衍真是幻術中的高手,他的幻術幾乎已經與他的靈力結合在了一起,每一個虛構出來的人都是擁有靈力的,也就是說,這些假人不僅可以殺人,還可能擁有部分的自主意識,再說得明白一點,就是這些至少可以算得上是半個人。
然而,即使如此,假人畢竟是假人,無論是攻擊力還是殺傷力,都是不能和真人相提並論的,因此,羅摩雪藏隻要先行找出真正具有完全攻擊力的雲衍真本身,然後用餘力對付那些假人,就會有勝算可以突出重圍。
事實上,羅摩雪藏也是如此做的,他用勒沙婆法師教給他的凝神靜氣法門,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雲衍真的本體,這個本體如今正在自己的正背後,是最不易於自身防守的位置。
隻見羅摩雪藏突然間反身躍起一刀,變防守為進攻,出其不意,直指雲衍真的命門。原本想要尋找機會近身拉出羅摩雪藏靈魄的雲衍真,如今也隻得放棄計劃,在赤鱗的步步緊逼之下,退後了好幾步,就在幾乎要將其斬死刀下的時候,雲衍真用自己強大的靈力製止了赤鱗的繼續進攻。
懸在半空中的赤鱗瞬間無法再繼續向前攻擊,但也沒有跌落和退回的意思,隻繼續抵抗著。
“血魔,你可想好了,你一個流民,如果沒有五方貴族的大力支持,你會很難在五方立足的。”
雲衍真一邊勸說羅摩雪藏,一邊還得分心抵抗想要繼續攻擊的赤鱗。見羅摩雪藏沒有反應,雲衍真繼續說道:
“無為,你應該知道吧,這麼多年如若不是我暗中幫助他,當然還有神族的勢力,你認為就憑他自己,可以將無為組織發展得如此壯大?你好好想想吧!”
一直懸在半空中的赤鱗,突然間取消了攻勢,飛回到了羅摩雪藏的手上。
雲衍真心中竊喜,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又整理了發冠,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今天這些人是走不出這捧月閣的,他們修為雖高,但守在結界外的,是遮黎邪的神兵,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不會放過這裏任何一個人的。但我雲衍真天生惜才,隻要你幫助我取得這五方的霸權,你和你的那些流民殺手們,自然可以在五方中擁有屬於自己的地位,再也不用像其它流民那樣,受盡摧殘和折磨。”
“難怪你敢說稱霸五方,原來你勾結了遮黎邪的人。要不然,哈哈,雲衍真,就憑你!”沈獨清不禁嘲笑起來。
“你大可以嘲笑我,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自以為是,你,沈獨清,仗著自己是什麼平民英雄,耀武揚威,但你何曾想過,當年但凡源家還有後人在,就憑你,一個毫無出身血統的人,你能坐上族長的寶座?”
“雲族長,五方自有五方的法則,你又何苦用自己一世英名來換個虛名呢?”天玄子說道。
“虛名?嗬,天玄子,你以為你是淡泊名利是吧?你不過隻是自以為是,心高氣傲罷了!你標榜永不爭奪神聖使者,但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以為就沒有人知道麼?沽名釣譽的虛偽小人。”
“還有你,蠶夜,你清高,從不屑與人交際,其實你就是懦弱,難到你忘記了封印在一陽山震坤輪上的人了麼?”
蠶夜沒有說話,但他的嘴角分明有所動容,是怒,是怨,看不清楚,他就像一抹暗潮,永遠隻在內心湧動。
“你看吧!血魔,除了我,除了我雲衍真,沒有人可以幫助你,幫助你的那些流民,我可以承諾你一個全新的世界,隻要你願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羅摩雪藏,他們所知的血魔,媚姬和魚鳶也不例外,即使她們並不知道為何這些人叫他作血魔。
“他們確實無法幫我,不過,你也不能。”羅摩雪藏淡淡地說道。
“為何?”
“因為你快要死了!”
“好你個血魔,我拉攏你,是看得起你,你以為我堂堂一族之長,你說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