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連雪靠在他懷中,低低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我們已經是夫妻,我不會走的。”她的手落在他的衣帶上,素手微涼,有著不易察覺的遲疑。
南宮洬深吸口氣,迅速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靈巧抓過她脫下的外衫給她披上,立刻沉聲道:“楚幽,帶她離開!”
楚幽緩步立在門口,南宮洬已強勢的將衣衫給洛連雪穿好,囑咐道:“從今以後,不要再帶她來這裏。”
“譽王妃,走吧!”楚幽眉宇深沉,眼眸中透出一抹凝重。
洛連雪望著南宮洬在燈光氤氳下完美無暇的一張臉,無故間添了幾分冷漠之色。這是她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到他這般的冷淡,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南宮洬。
洛連雪站起身,因為楚幽在場,就算有再多的情緒,她此刻也隻能強壓在心底,不會有絲毫的表露。她咬著唇,一句話也不說,平靜的走至門口處,往長燼閣大門處走去。
眼見洛連雪出了門,楚幽才負手望著南宮洬,輕笑道:“想不到一向風流灑脫的譽王,竟不過也就是個癡情種,這說出去,怕都沒人信。”
南宮洬沒有答話,站起身隔著暗影看洛連雪寂落的背影。
楚幽轉身離開,跟在後方。
侍衛恭送他們離開,楚幽交待道:“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否則,若是皇後娘娘知道了,少不得要大鬧一場,明白嗎?”
“屬下明白。”侍衛恭謹答著。
楚幽舒口氣,望著像是長的沒有盡頭的宮道。
宮道籠著淡淡寒煙,洛連雪獨自走在前方,整個背影看起來淒清孤獨。
他此刻無法體會她的心情,但他看的明白,南宮洬很喜歡洛連雪,很愛洛連雪。他也會想,這樣的女子身上究竟有什麼樣的吸引力,能讓向來瀟灑不羈的南宮洬也被牽絆,著實令人費神。
天巍山,東盟幫總舵。
歸來的黑衣人為首的跪在大殿中央,渾身瑟瑟發抖。
上方,著了一身玄色鑲邊銀色長袍的男子眸色冰冷如刀,緊盯著下方的黑衣人,“你是說,玉玦沒有拿到?”他的聲音很淡,卻字字透著威懾,叫聽的人不由自主的將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譽王妃跳進護城河,隨後官兵趕來,盟主曾交待過,絕對不可以跟朝廷起任何衝突,所以,屬下隻能無功而返。”
“無功而返,反正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銀袍男子微眯著眼,殺意頓起。
“盟主息怒,屬下一頂定會繼續尋找玉玦。隻是這次,屬下實在是找不到譽王妃,就連洛府也沒有譽王妃的蹤影。”
黑衣人越說聲音越低,上方的銀袍男子輕笑,“所以,你殺了譽王妃的父母?是嗎?”
“這……不是盟主的意思嗎?”
“本座是有這個意思,不過你現在下手,太早了些。”銀袍男子撚著手指,語調散漫。
後方,一名身著淺煙色錦繡籠紗衣的妙齡女子自後方走出來,嬌柔嫵媚的靠坐在銀袍男子身旁,手指輕柔的落在他指尖之上,軟語道:“東盟主,既然人已經殺了,那也就算了,我也是該回洛府將一切大點一下,把事情解決。從此後,洛家萬貫家財,就是我的了。”她的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原來,這銀袍男子就是東澤。
東澤手指拂過她的長發,邪笑道:“你這種狠毒的女人,倒是少見。本座還真擔心,哪一日,你會不會連我也會殺。”
“盟主說的哪裏話,芸兒愛您還來不及呢!怎麼舍得殺您。”
“愛?”東澤冷笑,“洛連芸,像你這種女人,也會真心去愛一個人嗎?你跟著我,無非是想要利用我的勢力,幫你奪得洛家家產。而我留下你,也隻不過就是看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還有,就是洛家的家產,也能為我和侯爺帶來好處。”他纖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唇角是邪魅笑意。
洛連芸嫵媚一笑,隨即歪倒在他懷中,衣衫半褪間,東澤俊逸的臉上劃過一抹癡迷,將她抱起來走往後殿。
戰戰兢兢的黑衣人總算鬆口氣,角落處,一名不起眼的幫眾了然點頭,趁眾人不注意,趕忙離開大殿。
山腳處隱秘角落,覃宣望著山路,一名年輕男子將一個灰色紙團順著山坡丟下來,隨即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迅速朝著遠處的河流走去。
覃宣抬手,旋身而起將紙團接在手中,拿著便離開。
長燼閣。
南宮洬打開紙團,裏麵寥寥幾字。隻說洛家二小姐與東盟幫有勾結,至於玉玦,不知道為什麼東澤想要。這其中的原因還未可知。
覃宣問:“王爺,現在怎麼辦,這些日子,我們的人仍是沒有打探到半點關於太子遇害一案的線索。”
“吩咐下去,東盟幫那邊時刻注意動靜。覃宣,你再安插人在彌慶身邊,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