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浥轉頭看了一眼莊茹兒,此時的憐愛更甚之前,小心的牽著她的手往上方走著。
同在左側的南宮洵根本無心看這喜慶莊嚴的場麵,目光一直洛連雪所站之處。
洛連雪的臉色慢慢顯現蒼白,南宮洵眉心微攏,難免有些擔心。
洛連雪隻感覺有些頭昏腦脹,後背處濕粘的感覺很重,她漸漸覺得精神有些渙散,眼前的日光也變得越來越刺眼。
此時,已經時近正午,所有人都在滿臉喜色的觀禮。
一身大紅蟒紋喜服的太子已牽著莊茹兒到了台階上方,剛好停在皇帝和皇後麵前。
南宮洬也滿目如春風般的笑意,並未注意到此時的洛連雪。
洛連雪低下頭,揉了揉額頭,天旋地轉的眩暈之感立刻襲上頭部。
南宮洵一直未曾移開目光,即刻急匆匆步下台階。
皇帝和眾位大臣也被驚動,望著往下急走的南宮洵。
南宮洵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洛連雪卻已經倒地。
慌忙將洛連雪扶起來,南宮洵急急喚著:“連雪,連雪你醒醒。”
南宮洬也沉不住氣,不顧禮數的衝下去,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兩兄弟身上。
太子此刻心生憤懣,今日他大婚,竟鬧出這麼一出,究竟是什麼意思?
洛連雪已經昏迷,暫時隻聽到耳朵邊嗡嗡一片,什麼也辨不清晰。
南宮洬慌忙從另一側將洛連雪抱起來,急喚著:“連雪,你怎麼了?”
洛連雪沒有絲毫反應,隻有一張蒼白的小臉痛苦的皺著眉。
南宮洬暗覺不妙,忙查看自己放在她後背的手掌,竟已是一片血紅。
南宮洵咬牙壓低聲音:“三弟,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他的聲音很低,低的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可劍拔弩張的氣氛還是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南宮洬蹙眉道:“事出突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必須帶她回去!”
上方的皇帝南宮維已站起來,邊走邊問:“洬兒,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洬忙道:“父皇,她就是您幫兒臣賜婚的王妃,幾日前受了傷,今日舊傷複發,皇兄的大婚,兒臣隻能失禮了。”
南宮洬手上落下一滴血。大婚當日,最忌見血光,可若真出了什麼事,或是怪罪下來,他絕對會保洛連雪。
南宮維眉目籠上一層憂急。
南宮洵趁機上前一步,一腳落在血滴之上,借機腳底一動,將血滴抹掉。
南宮洬不敢耽擱,向南宮洵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低首道:“父皇,請恕兒臣失禮!”話音落,已抱著洛連雪急匆匆離開。
南宮維連看也沒看到洛連雪的模樣,南宮洬已走了老遠。
大臣中,彌慶看著這一場小插曲,唇角卻牽起一抹冷笑。南宮洬,南宮洵,居然同時喜歡一個人。果然如人所說,感情比較好的兄弟或姐妹,總是容易喜歡上同樣的人。那麼,南宮洬與南宮洵同樣逃不過同時喜歡上同一個人,這樣一來,他的計劃豈不是簡單許多?
太子則望著南宮洬遠去的背影,心裏升起一抹怪異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氣悶,但身為皇長兄,南宮洬居然缺席他的大婚,他隻覺得自己的地位被輕視。而自始至終,他這位三弟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猜得透。
人已走遠,皇帝走回原處坐下,南宮洵也站回原位,可是心裏始終無法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