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事。”實際上南宮洬此刻的確已經很疲倦,眼中布滿血絲。
巧竹慌慌張張的趕回來,語無倫次的問著:“王爺,小姐怎麼樣了?人有沒有抓到?”
“巧竹,幫你家小姐把衣服換了。”
巧竹一聽這話,立馬覺出不對,趕忙跑進房裏。稍一打開被子,卻見洛連雪身上的衣衫盡是血跡,她嚇得捂住了嘴,繼而想到要換衣服,趕忙手忙腳亂的找好了衣服,又將門關上,給洛連雪換上。
門外,覃宣已經回府,俯首道:“王爺,人已經抓到,您看怎麼處置?”
“先把他送到凰都衙門,交代一下,以禮相待,任何人不得對他審問用刑。”
“是。”覃宣一一記下,遵循南宮洬的交待前去處理。
南宮洵知道洛連雪性命無憂,自然也就鬆了口氣,折身緩步離開。
南宮洬沉著眉,出了這樣的事,實在不是他所能預料的。
巧竹已打開門,南宮洬走進去,站在床頭,卻沉默不言。
巧竹怯怯的喚了一聲,“王爺。”
“巧竹,你先下去吧!看看藥抓好沒有,記得把藥煎好帶過來。”
巧竹悶悶的點頭,不大放心的折身離開。
南宮洬獨自在傷口處上了些藥包紮後,便坐在床頭處的板凳上,眸色沉痛的望著洛連雪蒼白的側臉。
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麼不想失去她。還有她當時的那一句話,足以讓他舍棄性命也要救她。
回到瑞王府,閻慈玉急急迎上前,問道:“王爺,有沒有找到連雪?”
“已經找到了,她受了傷,現在還在昏迷。”南宮洵眉頭緊蹙,不隻是因為擔心,而是他根本無法做到釋然。就算是南宮洬可以為洛連雪去死,可他一樣能做到。但那又如何,洛連雪隻會愛南宮洬,而他,連個朋友都算不上。說起來,還不如荀東亦。
南宮洵兀自苦笑,眼眸中的痛色落入閻慈玉眼中。
閻慈玉緩緩開口,“王爺,您喜歡連雪,對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聖旨已下,她現在就是注定的譽王妃。從此後,本王也該死心,否則兄弟之間,又該如何相處?”南宮洵落寞的停下。
園中的秋菊已經結了花苞,過不了幾日,也該開放。
“王爺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好好告訴她?”
“已經說過,可惜,她心裏始終都有三弟,隻是她不願承認。如今承認了,可本王反而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南宮洵又是一聲自嘲的笑,獨自走入廊道,回往朝著他的居所之處。
閻慈玉微咬著唇,低低道:“你可知道,你為連雪傷心,而我又何嚐不是為了你而傷心。可我不敢告訴你,怕你從此後再也不理我。連雪對我有恩,我更是不該傷她分毫,瑞王殿下,慈玉該怎麼辦?”
她淚眼迷蒙的望著南宮洵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盡頭,心底的痛難以紓解。
洛連雪隔日才悠悠醒轉,她吃力的睜開眼歪著頭看向外麵。
床頭處,南宮洬支著頭歪在床沿上,還是穿著前一日的衣服,身上的劍傷也落入她眼中。
她心中一陣動容,試著坐起來,可剛一動,傷口處便一陣疼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南宮洬一聽到動靜,很快便醒過來,一見她醒了,疲憊的麵容上浮出一絲笑意,柔聲道:“你醒了。”繼而扶著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