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意思在下明白。”荀東亦說完,折身大步離開。
一番周折後,案子很快定下來。
下午之時,吏部侍郎處所審的案子也有了新的結果,杜續的流放之刑被改判為貶為庶民,而張大人兒子的案子也被改為牢獄一年。
太子得到消息,很快便趕來譽王府,南宮洬一如既往的散漫斜倚在涼亭中,林伯趕來通報,“王爺,太子來了。”
南宮洬趕忙坐起身,太子南宮浥已快步走至涼亭處。
南宮洬俯身行禮。
太子爽朗一笑,問道:“三弟,事情可是已經辦妥了?”
“既然皇兄已經知道了,怎麼還要特意來問?”
“本宮隻是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這般順利,如此一遭,倒叫本宮對三弟刮目相看啊!”
“我也是迫不得以才會出此下策。皇兄也是知道,我平日並不想攙和這些事情,若非皇兄開口,我還不是想置身事外。”南宮洬抬手,請太子坐下。
太子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三弟好人做到底,幫我想個辦法讓母後改變主意。”
“這件事,我是隻能幫到這裏。皇兄若真是非要選莊姑娘,大可讓榮丞相開口與父皇說就是,父皇自然會與皇後娘娘商量。莊姑娘無權無勢,算起來,也應是好事。朝中沒有權貴,自然也就清者自清,不會出現內卿幹政的事情。如今天下局勢穩定,想必父皇定會好好斟酌。”南宮洬一番話說的雲淡風輕,他說的是事實,但是對於莊茹兒,不是他不想幫,而是無法信任。
“這麼說,三弟是不打算再幫本宮了?”南宮浥蹙眉盯著南宮洬,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說實在話,他並不能猜透他的心思,更遑論了解。
“不是不幫,而是不能幫。隻是,我還有句話想勸皇兄。這個莊茹兒,貌美則矣,才華足矣。她的身份屬不屬實,我至今不敢確定,至於對皇兄是否真心,我就更不敢說了。”南宮洬命人添了茶,遞至南宮浥麵前。
南宮浥眉宇深沉的盯著茶盞中旋轉落下的茶葉,沒了言語。繼而接過茶盞,微抿了一口,兩人相對無言。
明晃晃的日光射在房中,洛連雪長籲短歎的坐在桌旁執著筆練字。一筆一劃,寫的是心不在焉。
巧竹托著腮坐在她對麵,問道:“小姐,巧竹好悶啊!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我也不知道,應該快了吧!”提起這一點,洛連雪倒是挺樂觀,她相信南宮洬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可是我們都在這待了這麼多天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用擔心,他會安排好的。”洛連雪寫完一張翻了一頁,還未落筆,外麵晃眼的日光被人影遮蔽。
“你來了。”洛連雪抬頭看去,眼中盛上暖暖笑意。
“我來接你,回王府。”南宮洬語聲溫柔,雖說日光被遮蔽,但對洛連雪來說,他就是比日光還溫煦舒適。
“榮蘿的事情解決了嗎?”
“都已經解決了,我會找個時間帶你入宮,求父皇賜婚。”南宮洬走進房中,坐在洛連雪身側牽起她的手。
巧竹又開始犯花癡,托著腮看南宮洬俊逸的側臉,傻笑道:“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氣。王爺對你這麼好,而且還長得這麼好看,巧竹都羨慕死了。”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怎麼今天突然說起這個來。”洛連雪點了點她的腦袋,言語雖含著嗔怪之意,但是心裏卻覺巧竹這幾句話很受用,心裏也是甜的像蘸了蜜糖一樣。
南宮洬走近前,拉起洛連雪的手,柔聲道:“走吧!回瓊影居。”
“嗯。”洛連雪溫順的點頭,隨著他往別苑外走去。
外麵起了微風,木芙蓉的枯花落了滿地。
寄蘭走出房門,看著南宮洬牽著洛連雪漸行漸遠,眼中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淚。她的愛,不比任何人少,可她的愛不是占有,隻能是放手。隻有放手,還能在他的心裏留有一席之地。
進入王府後園,洛連雪抬頭望去,不遠處的樹影掩映處,荀東亦正在往這邊走來,整個人看起來情緒都有些憂淡,說不上來的令人心疼。
洛連雪愣了一瞬。
此刻,荀東亦正好抬起頭,再一看,他也愣在原地,隔著樹影看向洛連雪所站之處。最終,目光落在她與南宮洬緊握的手之上。
他心底自嘲,走近她麵前,淡笑道:“原來你沒走。”
“不是的,荀東亦,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洛連雪急於辯解,荀東亦對她真心真意,她不想傷害一個對她好的人。
“王爺,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麼,王爺之前說的話,可還算數?”荀東亦神色平靜的打斷洛連雪的話。他不想聽下去,因為他的感情,洛連雪終其一生都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