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洵神色凝重,說道:“其實我也並不敢全信他,隻不過,多少可以借助他在朝中的影響,自然也不能與他走的太近。”
“總之,太子的舅父這次是肯定沒救了,皇後娘娘若是出來保他,太子的地位也就不穩了。所以,皇後娘娘隻能狠狠心,不聞不問,或許父皇會看在皇後娘娘的麵子上,給杜續留條命。”南宮洬放下筷子,轉著酒杯,盯著杯中晃蕩的液體。
南宮洵舒口氣,又道:“既然你這麼說,我想,也許安國侯還能信。”
南宮洬挑眉不語,伸著纖長的手指摩挲在右側美人的臉上,美人膩歪的靠近他胸前,媚態橫生。
南宮洵哭笑不得,“你這在外做戲給人看也就罷了,在我麵前,何必還要如此。”
“那是因為,有人想要看好戲,我自然要給她看個夠。”南宮洬手臂一緊,攬著美人的腰身,唇角揚起輕浮笑意。
“那麼,三弟,你何時準備讓洛連雪去我瑞王府?”南宮洵看著他,問的鄭重。
“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她自己決定。”說話間,已攬著美人側身躺倒在鋪了毯子的地麵之上。
南宮洵別過頭,言道:“那上一次她明明已經答應去我府上,為何你又不讓?”
“這個,二哥還是親自問她吧!”南宮洬隨手捏起桌上的瓷杯,迅疾砸向門口處。
洛連雪被嚇得一驚,站起身就要跑,南宮洵掌間內力使出,翻轉間將門打開,頓時皺緊了眉,“你怎麼會在這裏?”
洛連雪僵硬一笑,轉過頭看著房內的光景。
南宮洬正側倚在地毯上,而他的身下,卻是一名嬌媚的美人。
南宮洬好整以暇,悠悠然坐起身,調笑道:“怎麼樣,這場戲好看麼?”
洛連雪尷尬的怔在門口,不知為何,當他親眼看到他如此一副輕浮之象,心裏竟是會一陣緊抽。像是一個荷包,忽然被人拉緊了絲線。
而在巧竹看來,此刻南宮洬在他心裏的形象也是全盤崩塌,什麼公子如玉,謫仙之姿的鬼話都已經不複存在。
南宮洬雙眸低垂,卻還是一臉邪魅笑意。
南宮洵舒口氣,問道:“洛連雪,你總得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吧!”
“關你什麼事?南宮洵,我跟你什麼關係,你憑什麼這麼問我?”洛連雪一時火大,叉著腰氣悶的站在門口,對巧竹道:“巧竹,我們走。”
“洛連雪,你說你一個姑娘家,跑到青樓楚館這種地方,若是被人知道了,會怎麼樣?”南宮洬閑適的執著酒杯,微微轉動。
“南宮洬,你到底想怎麼樣?”洛連雪轉回頭,氣呼呼的瞪著他。
“我不想怎麼樣,隻是,想知道那位芳老板,會怎麼做?”南宮洬抬起頭,手心微微一動,一枚翠珠已從手指之上彈出,剛巧打在洛連雪綰起的發髻之上。
綾帶散開,洛連雪一頭如瀑長發也隨之滑落,青絲披散在肩頭,好一個絕妙佳人兒。
小小的翠珠彈落在樓下,砸在下方一名客人頭上,是一名約摸四十歲左右,腦滿腸肥的男子。
男子感覺到有人砸他,立刻罵罵咧咧的抬起頭往樓上看去,卻見一名身姿曼妙的美人長發披散的站在樓上,身上著的,卻是一身男裝。
洛連雪一慌神,趕忙去摸自己的頭發,驚惶的回頭看了一眼。
下方的男人一看,頓時兩眼發直,淫笑著說:“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這般標致的一個美人,看來老爺我今天是有豔福了。”
洛連雪忙回轉身,憤恨的看著仍是漫不經心的南宮洬,咬牙切齒,“南宮洬,你到底是不是人?”
南宮洬不答,斜斜倚在桌旁,隨手拿起折扇輕搖著,眼眸低垂,根本不看她。
下方老鴇也被驚動,嘖嘖不已的暗想著:“這什麼時候混進來一個姑娘,不過姿色絕佳,倒不如把她抓了,以後可是棵搖錢樹啊!”
老鴇眼珠滴溜溜一轉,開始招呼幾名打手,喊著:“來人,把那個姑娘給我抓起來,不能讓她跑了!”
洛連雪一聽,也沒心情再跟南宮洬爭論,左右兩側樓梯一看,卻都已堵死,逃也無處逃。
“跟我走!”南宮洵上前,迅速抓住她的手。
洛連雪沒有時間猶豫,跟著他往右側樓梯跑下去,兩三名打手正走在樓梯一半,南宮洵單手借力一推,已推倒一名,後麵的兩名也跟著栽了下去。
南宮洵旋即攬住她的腰身,足尖輕點,躍身下樓,接著,拉著她推開密集的人群往外跑去。
後方,巧竹急的直跳腳,喊著:“小姐,你等等我。”可是南宮洵根本不聽,洛連雪也慌張的很,無暇顧及她的呼喊。
因為那幾個打手也是窮追不舍,南宮洬站起身走到樓闌處,邪魅一笑,卻是根本就不發一句話。
巧竹撅著嘴大聲責怪:“三公子,若是我家小姐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巧竹這話盡是怨忿,倒叫南宮洬驚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