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竹“哦”了一聲,跟在她身後,三人一起去往前廳。
南宮洬正端坐在上座,林伯吩咐著婢女準備晚膳。
南宮洬看到洛連雪走出來,不經意的微皺了一下眉心,卻還是一副從容之態,譏諷道:“洛連雪,你終於肯走了。”
洛連雪兩眼彎成月牙狀,笑眯眯的說著:“對啊,我終於走了,譽王殿下這下可就省心了。”
南宮洬暗暗咬牙,這個女人臨走都嘴上不饒人,果然是死性不改。
此時,榮蘿已來到前廳,南宮洬見她過來,含笑道:“既然大家都在,倒不如一起吃個飯,再走不遲。”
“好啊,我正有此意。”洛連雪大大咧咧的坐下,挑釁似地看向南宮洬。
南宮洬眼神淩厲的掃了她一眼,洛連雪卻恍若未見,仍是嬉皮笑臉。
南宮洬隨後坐下,故意離她遠了些。南宮洵則坐在她旁邊,榮蘿坐在南宮洬另一側。
洛連雪忽然站起身,舔著臉坐在南宮洬緊挨的位子,拿著筷子就要夾菜。
南宮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仍是笑著,夾了一塊魚子貼心的放到南宮洬碗裏,笑意盈盈的說著:“王爺,我聽人說,這吃東西呢,以形補形,您多吃些魚子,也是對身體有益無害。”
洛連雪說著,又道:“哦,對了,還有這個。”洛連雪夾起一塊雞腎,又放到南宮洬碗裏,“您看您每日多辛苦,多吃這個,自然是大補。”
南宮洬此時臉色已經黑到底,卻還是隱忍不發。這洛連雪,明顯就是故意找茬。
榮蘿臉上也是一陣不自在,緊咬著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淒楚之態。
南宮洵手中的筷子也是僵滯在半空,半晌沒有落下。巧竹和林伯更是動也不敢動一下。
隻有洛連雪仍是不怕死的往南宮洬碗裏夾菜。
南宮洬黑著臉看她滿眼的笑意,看起來雖然是天真無邪,但他不明白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如果隻是為了氣他,讓她走的更幹脆,那他認為,她絕對失敗了。
南宮洬憤怒的拍下筷子,冷冷道:“洛連雪,本王警告你,休想離開譽王府!”
洛連雪忽的一愣,手中的筷子僵了一瞬,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孰不知,她心裏卻是得意的笑著。
“南宮洬,你根本就是出爾反爾!答應好的讓我走,為什麼又說話不算話!”幹脆利落的撂下筷子,洛連雪提高了聲音,故作惱火的盯著南宮洬。
“本王就是出爾反爾!洛連雪,你想走,休想!”南宮洬深吸口氣,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
“不是,三弟,連雪隻是鬧著玩的,你何必跟他計較。”南宮洵看不下去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留下來吃飯。
“這沒你什麼什麼事!”
“這沒你什麼什麼事!”
南宮洬與洛連雪異口同聲,瞥了一眼南宮洵。
南宮洵的臉毫不意外的冷下來,整個大廳劍拔弩張,氣氛僵滯的讓人心生寒意。
榮蘿緊咬著唇,愣愣的望著南宮洬的側臉。
洛連雪忿忿道:“南宮洬,你不放我走,最好不要反悔!”
“本王決不反悔!”南宮洬說的果斷堅決。
大廳中又是一陣可怕的靜默。
片刻後,洛連雪忽然放鬆下來,莞爾一笑,揚眉著:“南宮洬,你說的,決不後悔。”
“對,我說的,絕-不-後-悔!”一字一頓,南宮洬的話簡直像是自牙縫裏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