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後院裏,伯仲傾正大會院子裏,而他的身邊竟然還坐著一個冷悅無比熟悉的身影。
“這兩真是好雅興,這是在曬太陽呢!還是在談情說愛呢!”冷悅倚在一根柱上,頑味的口吻,好整以暇的道。
那兩個在談著事情的男女一愣,回神就猛得轉向聲音的來源之處。
“四小姐!”玉衡與伯仲傾激動的叫道。
“你可回來了,都兩年沒見了,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想。”玉衡迎了上來,笑說道。
伯仲傾也說道:“我們剛剛還談起你呢!結果這會還真讓我們見著你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之前也不通知一聲,我們好去接你。”
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話說你們兩個怎麼膩歪在一起?”
聞言,玉衡小臉一紅:“你,你在胡說什麼?這不是我家老祖母身體不好嘛,而你又不在京城,這才過來的。”
“隻是這樣?”冷悅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很是懷疑的看著他們。
不知為何,剛見到他們的時候,冷悅似乎能感覺到,他們的周圍似乎散發出粉紅色的色彩,所以她才會那麼說。
“哎呀,不理你了!”玉衡羞答答的跺了跺腳,然後跑開了。
冷悅噗哧一聲,然後看著玉衡跑開的身影笑道:“這麼容易害羞啊?找個聲音聚聚。”
“好!”玉衡頭也不回的回答。
冷悅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好像玩笑開過頭了,不過……”
冷悅賊溜溜的雙眼突然打量在伯仲傾的身上:“你不是說她是個不錯的姑娘嗎?怎麼樣?看得上眼不?要是看上眼了,我這個師傅給你上門提親。”
聞言,伯仲傾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師傅……哎!”
“歎啥氣啊?”冷悅笑道。
“沒啥,就是覺得你這個師傅實在不負責任,你說,我成為你的記名弟子以來,你真正留在我身邊的,有多少時間?所以這次回來就別再出去了,這樣很不負責任的,你知道不?”
伯仲傾的話,冷悅笑得有些抱歉,也聽出伯仲傾其實不是真的在抱怨她在他身邊的時間少,而是心疼她為了聞人敬我的事在外奔波勞累。
“以後,應該不會出去了。”
“哦!”伯仲傾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是回神,他又瞪大了眼:“什麼?你,你真的不出去了?”
冷悅對聞人敬我的感情,他可是清楚的,所以在聽聞冷悅說應該不會出去了,伯仲傾真的有些訝異。
“爺爺身體不太好,小平安也需要做手術,而且我已經決定給聞人生一個孩子,所以暫時而言,沒有辦法出去。”
“嗯,”伯仲傾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也是冷老太爺這兩年的身體的確不怎麼好,你府裏的丫鬟時常來抓藥,我也去給老太爺看過幾次診,小平安也都兩歲多了,你之前也說過,他這種情況兩歲之後,三歲以前做手術比較好,還有……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你要給聞人生孩子?怎麼生啊?他現在就等同一個……”
伯仲傾瞪大了眼睛,但說到最後卻突然閉上了嘴巴,當著冷悅的麵,就算是事實,伯仲傾也說不出口,更別說聞人敬我還是他的兄弟,他總不能說他現在隻是一個廢人。
“廢人是嗎?”
冷悅微微一笑,心裏也猜到伯仲傾的想法。
伯仲傾無奈的一聲歎氣:“你知道就好,所以別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你這樣會把自己逼瘋的。”
冷悅頑味的眨了眨眼,笑說道:“又一個被套路了。”
“套路?”
“就是被原則上的東西套路了,你是不是覺得一個女人要懷上孩子,那個男人必須醒著?”
“難道不是嗎?”伯仲傾反問一句。
冷悅聳了聳肩:“原則上是如此,所以我才會說你被套路了,不過我知道一種你所不知道的方式,那就是人工受孕,當然,人工受孕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聞人的身體狀況沒有問題,聞人現在雖然沉睡著,不過我已經檢查過,他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半點問題,所以可以從他身上提取生殖細胞……”
冷悅大致的與伯仲傾說了一遍,伯仲傾雖然不太明白,但怎麼說也是大夫,所以大致上還是能理解的。
聽完之後,伯仲傾便感歎的道:“這麼說來,以後若是懷不上孩子的,還能以這種方式受孕,那豈不是說,不能懷孕的女人,人人都可以實現夢想?”
“也不一定,有些人天生就沒有卵子之類的東西,所以這種人,就算是用人工受孕也不可能懷孕,這種方式頂多就是用在一些難以懷孕的人身上,身體健康的人是不可能來做人工受孕,畢竟他們沒有問題,根本就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伯仲傾點了點頭:“說得也是,不過就算是如此,這樣的醫學也太偉大了。”
如果懷上,那就是製造了一條生命,所以能不偉大嗎?
反而伯仲傾覺得挺偉大的。
知道冷悅並不是異想天開,伯仲傾也終於放下了心,因為他真的擔心冷悅會因為聞人敬我的事情崩潰,但現在看來,他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既然冷悅能這麼想,想必她已經有了目標,隻要她有了聞人敬我的孩子,有了牽掛,那她一定會沒事的。
“行了,我的問題是交代了,你的問題呢?”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
伯仲傾一愣:“我有什麼問題?”
“玉衡啊!你可別跟我說你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我看你們眉目傳情的,可不像什麼事情都沒有。”
有些東西就是一個感覺,兩年前與兩年後,冷悅所看到的,那就是不一樣的色彩,以前,伯仲傾與玉衡所相處的時候,那是暖色的,就是那種朋友間的暖色調,但這次回來,她所看到的卻是有些羞答答的粉色。
這兩人之間看來就像一種曖昧的氣氛,似乎沒有沒有捅破天窗,但又彼此吸引,而這種氣氛給人的感覺就是粉紅色的曖昧。
“呃……這個,”伯仲傾張了張嘴,似乎在猶豫什麼。
“幹嘛婆婆媽媽的?喜歡就喜歡。”
伯仲傾一聲歎氣,說道:“喜歡又怎麼樣?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所以盡管喜歡,他也從來不會捅破那紙天窗,在玉衡麵前,他也是以朋友自居,但天知道,這兩年來,因為玉衡祖母的病情,他們三頭兩天的相處,越是明白她的為人,他心裏就越是動心,他的心裏也早就有她的位置。
但盡管如此,他也知道,自己是個沒有資格與她在一起的男人,因為在他心裏,還有一樁未了的婚約。
“啥?”
冷悅一愣:“我怎麼不知道你有未婚妻了?難道這兩年裏,你讓人說了媒?”
“不是,就是兒時,曾有個未婚妻,我們說好了,長大了,她嫁給我,而我娶她為妻,隻是現在還沒找到人,可是盡管如此,我也算是有家室的人,萬一哪天她找上門了,你讓我如何自處?這對玉姑娘來說並不公平。”
冷悅翻了個白眼:“你們這些食古不化的人,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你說,你現在是幾歲了?她與你的年紀應該相仿吧?作為男兒,你這個年紀沒成親已經算晚了,若是女兒,恐怕早就嫁人了,而且你兒時定下的姑娘若真想找上門的話,她早就找來了,哪會等到現在?你現在就是白白蹉跎歲月,浪費時間,而且別說我不提醒你,玉衡可是個好姑娘,你不懂珍惜,多的是人知道她的好,若是哪天她嫁人了,你可別跑我麵子哭鼻子,我是絕對不會同情你的。”
聞言,伯仲傾抿著唇,沉默著。
見他不語,冷悅又道:“你已經尋了她那麼多年,也等了她那麼多年,就算你與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相信,你那無緣的未婚妻也會理解你的,而且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總得為你們伯家想想,你可是伯家未一的血脈,傳宗接代也是你的責任。”
最後的話,說出來冷悅自己都想笑,雖然這是事實,不過對於新新人類的自己,她還真沒有這種觀念,她這個人就是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就像為聞人敬我生孩子的事來說,也是因為她想那麼做。
不過她相信,自己的話對伯仲傾還是有效的,畢竟他是古人,與自己有所不同。
當然,她會對伯仲傾耍這種小伎倆,那也是因為看出玉衡那傻丫頭似乎對他有些興趣,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吃飽撐著管人家的閑事。
“行了,話我就說到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想好了,告訴我一聲,我這個記名師傅怎麼說也算是你的長輩,替你提親的資格也夠了。”
伯仲傾家中無老,就剩他自己一人,而伯仲傾是她的記名弟子,依禮而言,冷悅還真算得上是伯仲傾唯一的長輩,所以伯仲傾若真的想娶玉衡的話,她還真的不介意當一回‘老人’,促成這樁美事。
“先讓我想想吧!”最後,伯仲傾隻是那麼說道。
聞言,冷悅懶懶的挑了挑眉,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天,冷悅在上善堂待了好一會,然後才給冷修辰捉了一些藥準備回去。
不過在離開之前,冷悅說道:“我們也好一陣沒聚了,改天約上小王爺還有太子殿下,一起到公主府聚聚。”
隻是聽聞冷悅的話,伯仲傾臉色卻有些怪異。
見狀,冷悅問道:“怎麼了?”
伯仲傾看著她,說道:“兩年前,你離開京城的第二天,長生就請命駐守邊疆,這兩年來,一次都沒有回來過,至於理由,我相信你也明白,所以這聚會恐怕隻有我們了。”
“這樣啊!”
冷悅麵無表情,但眼中卻閃過一抹愧疚之色。
宮長生離開京城,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想當年,自己突然嫁給聞人敬我,而宮長生明明一直守護著自己。
他的心意,冷悅也明白,可是冷悅留給他的卻隻有傷害。
就算宮長生不怨恨她,能諒解她,可是這片土地對宮長生來說有太多的回憶,離開,對他來說,或者是最好的結局,因為唯有如此,他的心情才能得到平靜。
從伯仲傾那邊離開後,冷悅順道去了一趟杜府。
杜老爺子看見冷悅也是一臉的激動,特別是杜西,而如今的杜西也不是以前的杜西了,這兩年的學識,也讓他變得成熟了許多,以前那種傻氣,也淡去了不去。
對此,杜老爺子與杜家的人對冷悅也是感激不盡,因為如果沒有冷悅,杜西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要知道,杜西以前就是一個別人嘴裏的傻子,但冷悅卻說,杜西隻是心智不熟,像個孩子,隻要慢慢調理,好好教導,他還是可以變成正常人的。
而這兩年裏,冷悅也給杜西留下了方案,杜西能有現在的變化,也是因為冷悅的學習計劃,還有她留下來的調理藥方。
“公主殿下這兩年還好吧?”杜老爺子問道。
冷悅點了點頭:“還好,謝謝老爺子的關心,對於,我不在的期間,杜氏企業怎麼樣了?”
“總得來說還好,隻是小王爺突然撒手,太子殿下忙於政務,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這老頭子是忙得前後都難以喘氣,不過還好,那幾位皇子算是收斂了不少,因為陛下已經明言,他手裏的股份會交給太子殿下,他們見搶不到什麼好處,也就少鬧了。”
聞言,冷悅抱歉的道:“這兩年讓您辛苦了,以後就交給我吧!”
“您準備回來長住嗎?”杜老爺子有些意外,因為當初冷悅可是隻交待了片字就依然的離開了,他本以為,冷悅沒有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前,是不會長住在京城,但聽她的意思,似乎準備回來長住呢!
“嗯!”冷悅應了聲,然後簡潔的說了一遍自己的打算。
聽完之後,杜老爺子雖然對於冷悅說的人工受孕不太明白,但聽來似乎是好事,所以他笑說道:“這樣也好,回來了,家裏的牽掛也少了一些,他們也不必整天擔心你在外過得如何。”
冷悅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在杜府與杜老爺子交接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後,冷悅與杜西小聊了一會才告辭離開,但當她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卻在門口看到一個意外的身影。
“太子殿下?”冷悅微微一愣,然後笑了:“我還沒找你呢!你就找上門了?”
宮似景無奈的歎了歎氣:“若不是有人說看見你了,本太子都不知道你真的回來了呢!怎麼?準備回來兩天就離開?連我們都不通知?”
冷悅笑了笑:“沒有的事,我今天已經去過上善堂了,正準備通知你們有時間聚一聚呢!但沒想到你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原來如此,那皇叔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宮似景說道。
“嗯,知道了。”冷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語氣也是有些無奈,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她也理解宮長生為何離開。
“那麼擇日不如撞日吧,今天就留在公主府用膳,一會我讓雲溪把仲傾與玉衡也叫來。”
見冷悅岔開了話題,宮似景也沒有再繼續宮長生的事,所以也笑道:“好啊!難得一聚,今天不醉不歸。”
“那還是算了,你若醉了,我還得伺候你呢!”冷悅玩笑的說著,但卻還是一邊吩咐雲溪去把伯仲傾與玉衡給請來。
這天,他們久違的聚在一起,心裏有些高興,但也有些遺憾,因為他們這次的聚會,少了兩個人,不管是聞人敬我,還是宮長生,缺少了他們,他們這一個‘朋友圈’便是不完整的。
當然,這次把玉衡也叫過來,主要還是想給伯仲傾製造一些機會。
聚完之後,冷悅也沒留玉衡在公主府過夜,而是讓伯仲傾送她回去,至於宮似景,也許也心有些不快,所以喝得爛醉如泥,冷悅便把他留在府中。
“冷月,你就是個混蛋,我皇叔多好一個人啊!你竟然不要他,害他背井離鄉,你是混蛋,但是……聞人也好可憐。”宮似景趴在桌案上說著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