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桑約莫四十歲,滄桑的麵龐剛毅而憔悴,一臉來不及刮去的胡渣表明了這位將軍最近真的是太操心了!
他看清謝流彥的臉後,急忙跪下磕頭,“皇上贖罪!皇上贖罪!末將先前真的沒有認出您來!”
謝流彥命他起來,然後徑自上座,示意盧桑也坐下。
盧桑忙讓在場的別人退下,流下了謝流彥和自己,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花大人怎麼會把您當下人使喚,還叫您……什麼……吳彥祖?”
謝流彥探口氣,端起一盞茶,“他失憶了。把隨行軍醫叫來,朕有事問他。”
盧桑急忙喊人去叫醫生,醫生聽聞皇帝來了,也是受寵若驚,恭敬跪拜請安。
“起來。想來你是太醫院來的,醫術應該不差。”軍醫坐在一邊等謝流彥繼續說,“朕用了‘忘塵’,所以前段時間也失了記憶。花大人雖然未曾使用藥物,但是應該多少受到了藥力的影響。”
軍醫靜靜聽著,但還是疑惑問道:“花大人怎麼會受到藥力影響?而這無解之藥,皇上怎麼會又記起來?”
謝流彥表情坦然,放下了茶杯,整理著自己粗布衣衫的袖口,“用藥的時候是他含著送到朕口裏的。”
聽完這句話,盧桑和軍醫的臉嘩的就憋紅了。但是作為國家骨幹,什麼大風浪沒見過,還是一心一意關心正事,“那麼皇上,就是說這藥原本是要給花大人服用,最後卻給了您麼?”
“正是。”
“哦……那麼花大人受到藥力影響失憶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知道皇上您是怎麼記起來的呢?”
謝流彥輕咳了一下,表情坦然,“昨夜朕與花大人親吻時,發現隻要一吻到花大人便會有零星的片段浮現在腦海中。於是抱著他吻了很久,總算是將事情記了個零星。”
軍醫表情很微妙,試探著問,“您……昨夜應該有吞服下花大人的津液吧?”
謝流彥把目光移向一邊,“恩”了一聲。
而軍醫的表情明明就是,“說什麼和花大人親吻,明明就是覺得不對啃了人家一晚上。”
“或許他人的津液也是一味藥引也說不定。當時花大人將藥喂給皇上服下時一定也是有津液混著的。而藥力發揮以後隻有不停地將藥引當成一味藥服用,而且當時是花大人的津液充當藥引,以後理應也該是花大人的津液做藥才行。”
謝流彥心想這是什麼道理!但是想想又覺得有理有據無法反駁,於是還是歎了口氣。
看來要想繼續想起來,還要天天找機會啃下花青城。
隻是看花青城那個要吃自己的樣子,一直覺得自己是攻,就很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花大人也可以說用了朕的津液當藥引,那為何記不起來?”
軍醫撫了撫胡子,道,“以前史書中,以及一些醫療寶典中是有過記載,一個人失憶了如果有機會記起來,卻還是沒有記憶,隻能說以前忘記的記憶是自己再也不想記起來的。”
謝流彥表情有些頹然。在謝流彥心中,不想忘記花青城,而花青城就如此舍得忘記自己麼?
也對,自從認識了自己,花青城的人生就從天堂邁向了地獄。
然而他對自己的深情,對自己的付出,怎麼會在意自己是不是過得辛苦呢?還是自己最後奄奄一息倒在他懷中的樣子成為了花青城再也不想觸碰的回憶了呢?
“有何辦法可以讓他記起來?”
盧桑問道,“花大人現在的脾氣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也願意跟著您,您想要花大人記起來,莫非是他記不得科學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