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再有早課晚課,沈蘿每日都睡得日上三竿才起床,她早將那顆秋水特地給的“仙種”收入了體內,在天蘿和建木的下方乖乖地呆著。
算算日子,鬆喜那些坐飛雲舟的人也早該到了。
沈蘿一貫是安分的,但架不住麻煩自己找上門來。
剛想到鬆喜她們合該到了,就聽到樓下有人在交談的聲音,接著就有侍女跑上來稟告,“小姐,樓下有幾位姑娘說是您的同鄉,來看望你,已經進來了,您要下去看看還是不見呢。”
沈蘿看了這個侍女一眼,想起是新挑的一個侍女,叫銀佟。
沈蘿猜到是鬆喜她們來了,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藥經,“見,怎麼不見。”說完,扶著璀明的手下了樓。
沈蘿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滿含譏諷的聲音,“呦,女蘿小姐可舍得下來見我們了。”不用說,就是那個總愛挑釁的鬆喜。
看見站在鬆喜背後,滿臉看好戲的眾位熟人,沈蘿就知道,鬆喜這是又被當槍使了。
沈蘿羞澀地笑了笑,還沒長開的眉眼竟也顯出幾分令人難以自持的嬌美,“姐姐說的哪裏話,女蘿一聽見姐姐的聲音就急急忙忙地下了樓,這不,鞋都沒穿好呢。”說著咳了幾聲,指了指裙角,半露的鞋子果然是趿拉著的。
鬆喜看見沈蘿的姝顏,更是難掩嫉妒,“哼,誰不知道女蘿得了姑姑的青眼,竟以傳送陣親自護送了回來,還住進了待遇最高的蘭因樓啊,可不是和我們不同了,哪裏還想得起我們這些人呢。”
沈蘿咳了起來,白皙的臉頰顯出幾分病態的嫣紅,更顯嬌怯柔弱,“姐姐這可冤枉我了,我身子素來弱,前些日子病得厲害,姑姑才順便帶我坐了傳送陣,女蘿如今想來還是可惜,無法與姐姐們看看那沿途的風光,姑姑怕我過了病氣給你們,才把我安排在這裏,都怪我這破敗的身子骨,不然,女蘿也可以和姐姐們住在那熱鬧的地方,而不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沈蘿神色又懊惱又羨慕,好似真的在為不能看風景而可惜,因冷清而難過。
鬆喜看她的神色不似作假,想到沈蘿從前因為傷重未愈而顯得多病的體質,又聽到隻是姑姑順便帶上她,怕過了病氣給她們,才安排在這個偏遠的院子裏,神色不由好了起來。
“妹妹也不必太難過,等你病好了就住過來,到時候姐姐再好好跟你講講這路上的風景也是一樣的。”
沈蘿羞澀地笑了,感激地點了點頭,“姐姐待女蘿真好。”
鬆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病著,我們便不打擾了,等你病好了再聊吧。”說著,也不管其他人,自己先出去了,也不知是怕過了病氣,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其他落在後麵的人神色不一,看起來木訥老實的薈淼和書卷氣知足的風瑩對沈蘿善意地笑了笑,看起來有些病弱的畫眉嬌柔地衝沈蘿抿了抿嘴,似乎在不好意思,風姿倒與現在的沈蘿有些相似,那個看起來比較鮮豔明媚的蔚紅似乎若有所思,至於那對叫善雨善雪的姐妹花倒是沒什麼表情,但剛才卻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眾人也跟著行了個禮,出去了。
沈蘿一斂剛才的嬌怯羞澀,扶著璀明的手又回到樓上,捧起藥經看了起來,津津有味。
沈蘿雖然不耐煩與她們虛以委蛇,但也不好撕破臉皮。
算著時間,今夜人參果分身就可以長成了,沈蘿安心地看著藥經,不去管侍女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