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伯父……伯父去世了。”我看到我爸爸的時候,心口微微一疼,眼圈也紅了。
我爸不相信,“你說什麼?”
“在……在臥室裏……”我指了一下臥室,是真的很害怕,我不敢想象我大伯母來了以後看到這個場景會是如何反應。
更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對待塗山嬌嬌。
我爸爸看到我渾身顫抖的樣子,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上下的搓動了幾下,“不怕,不怕,爸爸先進去看看。瑤瑤,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爸爸這句話,更像是自我安慰。
他伸手握住了自己脖子上的九寶銅掩麵佛,這隻佛牌是龍婆艾專門留給他,用來保證家庭和睦健全的。
顯然,爸爸是真的把大伯父當做是一家人,親兄弟。
他進去臥室之後,裏麵傳來了嘶啞悲慟的哭聲,低沉之中讓人心口悶的發慌。
爸爸哭了,哭聲並不大,卻那樣悲傷。
很快,大伯母也來了,看到大伯父的屍體的時候。
還不相信,大聲的尖叫,“我不信,這連臉都沒露怎麼可能是我老公呢。我要DNA化驗!”
三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一半。
那把殺人的斧頭上,有我堂哥的指紋,堂哥也承認了是他殺了大伯。
還在派出所裏十分囂張的大喊,“我爸就是我殺的,誰讓他跟我搶嬌嬌的,說好一周一人三天的。他總是犯規,隻是殺他,算便宜他了。”
看來莫璽,還沒有從魅惑術的幻覺中清醒過來。
雖然現在警方辦案,講究科學。
可是科學沒法解釋的東西,還是需要借助玄學的,那幅畫帶來的魔力。還有我哥哥對畫上女子的癡迷,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到處找人研究畫,也請來了王星靈。
王星靈大概是因為知道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才特意跑了一趟看守所,直接把莫璽從魅惑術裏叫醒。
莫璽恍然之中清醒過來,想起自己殺了父親,還鬧到了父母離婚。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半夜裏居然要那根繩子上吊。
好在王星靈交代過莫璽晚上可能會尋短見,所以看守所的人二十四小時看著錄像,衝進去把人給救了。
隻可惜,他在看守所裏熬了一夜,到了天亮就把自己逼瘋了。
這也是我不去叫醒莫璽的原因,我也是怕他回想起這些,心裏無法承受這些可怕的回憶和事實。
我大伯母的一生就這麼完了,自己的前夫被兒子殺了,兒子因為殺死父親愧疚變成了一個瘋子。
她比剛離婚那時候還要慘,終日以淚洗麵。
追悼會開了三天,莫璽也因為精神失常,從看守所裏被放了回來。
從此就傻愣愣的,總是自言自語,“嬌嬌……我的嬌嬌,嬌嬌有了我的孩子。不……那是爸爸的孩子,我還殺了爸爸……”
一提到自己殺死父親這件事情,他就流眼淚,也不知道到底是瘋了,還是清醒著。
塗山嬌嬌造成了這些後果,她自己一路上也都跟著雬月看著,無數次的哀求我和雬月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放過她。
我矛盾極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雬月,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會怎麼處置嬌嬌?”
“我說要送回地獄吧,你又心疼她肚子裏的小狐狸。殺又殺不得,也不能送回地獄,我也正頭疼呢。”雬月優雅的坐在我家的沙發長椅上,單手摟著我的肩膀,讓我的頭可以依靠著他。
我側頭看他,卻發現他皮下黑色的經絡在一點點的往回去收。
一瞬間,他的肌理又恢複到了,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潔瑩澈的樣子。
我的嘴張的比雞蛋還要大,“你……你身上的鬼絡……怎麼……怎麼消失了?難道說……你靈體上的創傷,已經好了嗎?”
“我臉上的鬼絡消失了?”雬月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鬼絡已經消失了,指著自己恢複正常之後,那張更加絕世傾城的容顏。
充滿邪氣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我認真的點了一下頭,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觸摸了一下他光潔的脖頸,“是……是消失了,你身體感覺,有沒有好點?”
“小胖妞,你的意思是說,之前你老公我的身體都不夠好嗎?”雬月笑著捏住了我的下巴,唇邊曖昧的勾起一絲狐媚的笑意,“有沒有被我更加俊俏的臉孔,迷得神魂顛倒。”
他那張臉,簡直美的讓人窒息了。
尤其是失去了鬼絡的幹擾之後,更是冰肌玉骨的不似真人。
不過這隻死狐狸,最不經人誇了。
要是誇了他,狐狸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我說:“少自貧嘴了,塗山雬月,我是認真在問你!你身上的傷到底怎們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