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清晨，白朦朦的天快要看不出孤日的輪廓。九月的風已有些許冷意，蘇念緊了緊袖口，捧著粥碗吞下幾口和暖。
“大家都聽說了沒，從今日起，咱們要開始演練了！”一大早，同營的百事通六子便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神秘道。
“沒有啊，什麼時候的事？”年齡最小的虎子咬著饅頭，迷茫。
“是啊，俺怎麼沒聽謝大人說過，什麼演練？”石達也不吃飯了，扯著個大嗓門來聽熱鬧。
“沒錯的，昨晚我出去撒尿，親耳聽見大帳裏傳出的。”六子眼珠一轉，衝正喝粥的蘇念道：“老大，你與將軍一起住，可曾聽說過什麼？”
蘇念哽住，抬頭看麵前湊著的七□□十個好奇的腦袋，無奈道：“這第一，不要再叫我老大，小心謝王八聽到又該罰你們繞圈；第二，我隻是寄人籬下，和將軍並不熟識，你休要亂說。”
虎子小臉一揚，眨著晶亮的眼道：“老大你就別謙虛了，你跟謝大人對著幹了這麼久，堪比勇士中的戰鬥機啊，我們不叫你老大叫你什麼？”
“對啊，”六子接腔：“況且將軍親自接你去他帳裏住，可不說明你們兄弟情長，知交情深嘛。”
蘇念無語，頂著“表哥”的光環，肩負“老大”的重任，語重心長道：“這事兒我也不敢姑妄言之，一切聽大人們的命令。我猜測或許犬戎方麵形勢異常，我軍提早準備罷了。”
石達一聽，熱血沸騰：“老子早都想收拾那幫龜孫了。霸了我們的土地不說，打砸搶燒，□□擄掠，那幹的叫個人事兒嗎！這下好了，將軍發令，兄弟們演練出來，非挑了他們的老巢不可。”
六子躍起，激動道：“就是說，咱們跟著老大，把那些蠻人趕出中原，然後啊，回京，喝將軍喜酒去！”
“啥？喝喜酒？將軍都成婚了好不好！”虎子很迷茫。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將軍尚且新婚便被加急調往關外，皇帝老兒怎麼說也得補償一下不是？待將軍凱旋，重設喜宴是免不了的。”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跟著老大有敵殺，跟著將軍有宴吃，還有熱鬧湊，多好！老大，你說是不是？”虎子美滋滋道。
蘇念看著這群活寶，已懶得解釋，兩三下刮幹淨粥碗，抹了抹嘴點頭：“行，待我們打勝仗，回京喝將軍的喜酒去！”
“耶，好耶～”
“老大，你是將軍的表哥，能把我們安排到貴賓席不？”虎子興衝衝地幻想著喜宴，不住發問。
“呃，自是可以的。”
“那聽說將軍夫人才貌雙絕，我們能瞧上一眼不？”
“這個，你得同將軍商量。”
“老大，將軍都娶親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們娶個嫂嫂回來啊？”六子湊上來，雙眼閃爍著八卦光芒。
蘇念一把推開他的腦袋，道：“其實吧，這事兒得看機緣，不可強求。”
“機緣？莫非，老大你有意中人了？”虎子反複咀嚼，咀嚼出連蘇念都很詫異的含義。
“……並沒有。”
“哦，老大你騙人，你臉都紅了。”六子怪叫。
蘇念望天，那是被你們氣紅的好嗎！
“說一下啊老大，嫂子叫什麼，說一下吧……”虎子撲上來，來回搖晃著蘇念道。
蘇念被晃得頭暈，阻擋道：“別鬧，小虎，我暈。”
虎子再接再厲：“說了我就放開，老大，快從實招來。”
蘇念拿這熊孩子沒法，隻得想想給她夫人起個什麼名字好！天朗？她是斷袖嗎？連玉？真是造孽啊！阿十？算了，阿福會咬她的！索性，就叫：“長流，你嫂嫂叫長流。”師兄，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