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華夏絢麗都市天都國際機場的入境大道中,一個不甚起眼、卻有股子吸引力的男人正背著藍色雙肩包悠然地行走著。
說他不甚起眼,因為他一副普通亞洲麵孔,普普通通的短袖t恤、黑色長褲讓人猜得他也就僅僅是一個二十六七的留學生,長相不是帥得一塌糊塗、讓人流連忘返的俊俏,隻是非常耐看、讓人舒心起不了戒心;說他有股子吸引力,不是因為他一米八多的個頭,而是因為他的一雙紫瞳,一旦與他四目相接,就真得無法輕易移開。
這個不起眼的男人剛走出了B16口,就聽到身旁一位女士正用稚嫩的英語扭捏地講到:“您是賽文·愛德萊爾·巴頓薩特……”這英語水平實在不敢恭維,也隻能用稚嫩來形容,還好這男人聽懂了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男人用“純種”的英語打斷道:“打住,這位年輕的女士,我已經聽出來了你認得我,”緊接著他一臉邪魅地說道:“姒老頭沒告訴你,我會中文嗎,真是頑劣不減當年啊。”當然,這一句是地地道道的華夏普通話。
女人眼睛都瞪得快跌落地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這男人說話毫不知輕重禮儀,爺爺隻是說外國友人,並沒有詳細提及,似乎有捉弄自己的意思,但是也輪不到一個年輕晚輩裝老成批評,不但不用敬語,還說什麼頑劣不減當年?你才多大,就算剛從娘胎肚子裏出來認識爺爺,爺爺二三十年前已經花甲之年,怎麼可能頑劣,那爺爺豈不成了老頑童?外國人就算開放、幽默,也不應該如此荒謬傲慢,第一印象分:0分!毫無懸念。
男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收起臉上的邪魅,轉移話題道:“我有中文名字,複姓南郭,單名一個雨字,下雨的雨。”
這麼一介紹自己,女的突然失聲笑了出來,心裏複述著:複姓南郭,哈哈!剛才還不知道怎麼出口反擊這膚淺的男人,自己卻把吐槽點送過來了,真是敵人把箭掛到你的弦上,安能不射一泄心頭之憤?於是,女人禮貌地回道:“原來是南郭先生,不知道這次打算到哪裏濫竽充數?”說完,女人似乎有點後悔,這老外能聽懂華夏成語嗎?
南郭雨自然明白這女子有意調侃自己,雖然幾十年沒再踏入華夏土地,但是成語絲毫難不倒他,不過也沒必要和這小女人糾纏,索性裝糊塗一臉詫異道:“濫竽充數是什麼意思?敢問小姐芳名?”
女人心中暗叫不好,果然這南郭雨不知道濫竽充數的典故,這當麵罵一個人,他卻跟聽天書一樣,就好比打人一拳,對方卻表現如被蚊子叮了似的,真是再無力、再鬱悶不過的事情了。看樣子,南郭雨華夏語水平真的不怎麼樣,那麼說自己爺爺頑劣說不定也是有口無心、用詞不當,想到這裏,女人也就放棄了心頭的不暢,換做一副甜美的笑容說道:“我叫姒月雪,爺爺早早讓我來接你,旅途辛苦了。”
姒月雪內心長出一口氣,早早完成任務接了這南郭先生回去,不再動氣,於是禮貌性地伸出蔥瑩玉白的右手,以示握手言和。這姒月雪雖然長相普通,但是皮膚和身材好得出奇,正如她的名字月雪一般白皙,可算得上冰肌玉骨,不染凡塵,任人都擋不住這誘惑,會貪婪地多捧一會兒這芊芊玉手。
可就在這時,南郭雨身子突然動了起來,速度之快,宛如林中一縷清風撩過姒月雪的秀發,愣是把姒月雪一個人涼在原地,姒月雪見多識廣,可也沒見過這等場麵,關鍵是竟然有男人拒絕和自己握手,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和玩虐。該死的南郭先生,什麼事情竟然由得你完全忽略本小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