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拍打著沙丘,打著旋,裹著沙土……一根根旋轉的沙柱,自沙丘上騰起,飄向遠方……
吳迪不由得苦笑幾聲,笑聲中透露著一種沙啞,一絲絕望,這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說得應該就是自己吧!
想起這一個多星期的亡命逃亡,他總覺得自己冤的慌,孟薑女冤的時候哭一嗓子,長城就倒了,自己要是嚎一嗓子,估計鬼域的金字塔都能被哭塌吧!
不過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即使錯了,他亦無怨無悔。
看了一眼還在滲著血的繃帶,吳迪無奈著撕掉身上的迷彩服,將滲血的大腿又包紮了一下,繼續躺在沙丘的陰麵休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走出沙漠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要知道這可是有著“死亡之海”之稱的沙漠——塔克拉瑪幹大沙漠。
不過想起那個陷害他的劉濤,吳迪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
當初他們一隊十人,進入獸域執行一項秘密的任務,雖然這他們這個小隊是臨時組合的,但由於情報準確,經過精密的計劃,他們成功的從獸域的狼人戰士手中搶走了這次任務物品。
但是在返程的途中,一次巧合讓他發現了一個不能說出來的秘密,而為了保證這個秘密不被外泄,劉濤會將全部隊友一一謀害,為保證全隊的安全,吳迪毅然決定破壞這次的行動。
隻要搶走這次的任務物品,那個自狼人戰士手中搶來的木盒,那麼劉濤和那個大人物的計劃就等於失敗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殺害其餘的隊友了。
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戰士,在全紅盟都是那種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他決不允許因為某個人的私利而出現巨大的損失。
他和這些隊友都是來自紅盟的某個神秘的特戰部隊,一個沒有番號的部隊。
而全紅盟僅僅隻有九支這樣的隊伍,每個隊伍不過百人,一次便要損失九人,這個責任誰也承擔不起。
作為這支隊伍最優秀的偵察兵,也是全紅盟最優秀的偵察兵,他有把握搶到木盒之後逃之夭夭,隻要任務失敗,剩下的八人就都可以繼續活下去。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吳迪實施了自己的行動,趁劉濤不備,他搶走了那個木盒,在搶走木盒的時候,順便給了不善格鬥的劉濤兩刀,一刀從左邊第三根肋骨紮進去,斷了他的肺經,一刀從右邊第二根肋骨紮進去,在肺上拉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以現在的醫療技術,這樣的傷害雖不足以致命,但傷了肺經,咳嗽和胸悶氣喘就會伴隨他一輩子。
劉濤作為整個隊伍軍師般的存在,剩下的眾人不可能不顧及他的死活,隻有這樣做,他才能更順利的逃出去。
“咯吱……”
一絲異樣的聲音夾雜著狂風傳了過來,吳迪翻身而起,將耳朵貼在地麵上,凝神細細聽了一會,那些陰魂不散的家夥距離他不會超過3公裏,成半圓形追了過來,從獸域最北部追到塔克拉瑪幹,上千公裏的路程,看來他們的耐心也快用盡了,打算收網了嗎?
看了看西邊快要落山的殘陽,吳迪不由得有些感慨,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明天的這個時候夕陽依舊會存在。而明天的夕陽,對他來說或許隻是一種奢望,血液的大量流失,在這茫茫沙漠中又找不到水源,支持他繼續逃亡的動力,隻剩下那份屬於軍人的堅韌了,而這份堅韌也即將麵臨著崩潰的危險。
吳迪將包紮在大腿上的迷彩服撕成布條狀,將受傷的地方重新包紮了一下,對他來說,在這沙漠中,每一滴血液都是那麼彌足珍貴,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漫天黃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