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比亞山脈中雖然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平靜,可是潛在的危險卻是不小。所以就是手上有上好的野味,他們也有些食不知味。
在奇拉的記憶中,螞蟻是一種怕水也怕火的小東西,所以接下來的路程就得由柏麗和璃作為主力了。計劃很快的便敲定了下來,可是一向少話的戈華此時卻出了聲。
“我曾在龍族的文獻裏看過,撒多拉不怕火。而且他們有鋸齒,不管是多堅硬的東西它們都能輕易的咬斷,被它們盯上了獵物連渣都不會留下。土屬性的龍擁有堅硬的外殼,可據文獻記載,也曾有土屬性的成年龍族喪生在撒多拉的圍攻之下,我建議我們還是盡可能的避開它們吧。”戈華的那深邃的冰藍色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一行人的主心骨——奇拉。奇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鎮定的回望著戈華。
“如果我這麼說,戈華你或許會覺得我荒唐,不顧後果,但是…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如果我們連撒多拉都無法戰勝,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到原罪之地?!用什麼去和摩爾對戰?!真的是去送死嗎?!還是你真的以為神紋繼承者就不會死?!”奇拉的話尖銳卻無法否認,是啊,如果他們連這小小的撒多拉都沒辦法擺平,那他們憑什麼去擺平那個已經存在千年之久,如今已經如神般強大的摩爾?!
戈華,沒有回話,隻是依舊保持著他慣有的沉默。晶瑩的冰藍色眼眸,淡淡的回望了站在他身旁那輕皺細眉,滿臉寫滿擔憂卻如他一般保持沉默的蘭。他不是不入流的龍族勇者,已經被龍族驅除在族譜之外的他,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他即使舍棄了性命也會守護住自己的尊嚴,保護好他的契約者。
“嗬。”柏麗看著眾人的沉默,放肆的冷笑了聲,纖細的指尖輕挑的撫過魔杖上繁複的花紋。想挑戰一切別人認為不可戰勝的事與物,好讓自己能迅速的成長…因為心存畏懼但不願承認的沉默,那麼強大,又那麼虛偽的人…樊·梅洛西,為什麼我總是比你看得清楚?!怎麼辦?現在的我,好想把那個躲在安靜角落的你給揪出來,然後讓你好好的看清楚!這些自大;虛偽;怕死!你所珍惜的那些可笑的人和事,其實也有著它們那麼可笑和肮髒的一麵。
蒼浩張了張嘴,似乎準備說些什麼,可是遠處一聲刺耳而淒慘的啼叫打斷了他正準備說出口的言辭。一道火紅的身影當空而降,狠狠的砸到了地勢稍微平坦的小湖邊。那原本赤紅而炫目的火焰瞬間咽了氣,隻留下那可憐得快要熄滅的火苗。是那隻變異的火係尨卜飛馬獸!它的腹部被一道長長的傷口貫穿,鮮血不斷的往外湧著。鮮紅在灰褐色的塵埃上向小湖的方向蔓延,觸目驚心。
璃一骨碌的跳起來,仰頭四顧似乎正在尋找著重傷飛馬的家夥,可是卻什麼也沒找到。她焦急的看著那隻已經奄奄一息的尨卜飛馬獸,伸手揪住了奇拉的手。
奇拉抬眼看了看璃,多麼熟悉的場景啊,當時她帶著滿身是血的蒼浩回來,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一眨眼就這麼過去了三年…奇拉幽幽的歎了口氣:“走吧,去看看。”是她說如果有緣就會相見的,既然這隻飛馬那麼剛好的落到了他們的腳邊,她也不好就這麼見死不救。
璃有些抱歉的點點頭,拉著奇拉往飛馬的方向走去。
柏麗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切!可笑!”
申奎深深的吸了口氣止住自己對獻血的渴望,抬眼看了看一臉嫌惡樣的樊,微不可及的皺了皺眉。璃莫·絲占那樣的憐憫之心和奇拉這般不阻攔的態度在現在這樣危機重重的情況下看來的確很可笑,他雖然也同樣的不削,但是傳聞中溫和善良的水之神紋繼承者也會這麼不加掩飾的諷刺起來?!她,絕不是樊·梅洛西…
奇拉伸出左手,代表生命之光的古樸神紋從指尖開始迅速的布滿了奇拉的左身,使她原本亮麗的容貌也顯得猙獰起來。充沛的精神力把那奄奄一息的飛馬囊括在內,帶著磅礴生命力的力量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飛馬那鮮血淋漓的腹部,已經黯淡無光的眼往後移了移,它似乎想努力的看清楚奇拉和璃的樣子。
長長的傷口在光之力的作用下快速的愈合著,可是那已經流了一地的鮮血卻是奇拉的光之力所不能挽回的,看著尨卜飛馬那已經蒙上一層灰霧的眼,奇拉又輕輕的歎了口氣,光之力可以為它治療外傷,可是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該受了多重的內傷?!若她真的要就救這可憐的家夥恐怕用上自己全身一半的血液都還不夠。作為一個及格的領導者,這樣的險,她冒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