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城市的密林上空,一個被光帶纏繞的女子,精致的臉上是空洞笑顏。身後是一雙已經被勒得畸形的黑羽,翼上的銀色咒文,隨著光帶的不斷收縮而不屈的閃爍著微不可及的光。
“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了嗎?!”胸前父母以魂滅為代價所留有的守護之力已經被消磨幹淨。嘴角上揚,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天使與惡魔之女,擁有混沌之力的變異天使。是懼怕還是不能容忍?!嗬嗬,不管是哪一種都容不下下我吧。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如你們所願?!我的生命是父母犧牲了自己從你們這些可笑的衛道士手中奪回來的!絕不能就這樣死在你們手上!
一聲刺耳的尖叫從女子口中震蕩而出,像靜湖落石般掀起肉眼可見的波浪。所及之物迅速瓦解,化外光塵回歸虛無。
“撤!快撤!這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歸無!”聲音的主人猛的扯掉頸上的銀色十字架,狠狠的往前一拋便揮翅火速離開。一麵光牆瞬間顯現,刺眼的白光與無色的波浪相抵不過兩秒便同其他羽人一般化作白色的光塵。他本以為能逃開,可還未來得及回頭羽翼上便傳來刺痛。
戰天使與魅魔的孩子,即使是才覺醒不久便已經擁有如此讓人忌憚的力量了嗎?!怪不得神王下令必須在她成長起來之前將其毀滅,怪不得惡魔想盡辦法讓其歸順。還沒將浮上心頭的思緒整理好,他便也歸於虛無了。
“都結束了…”回望自己所走過的那些崎嶇無比而又萬般無奈的路,她又笑了。當初父母封印她的力量和記憶,必定是想讓她可以安靜的過著人類平凡安定的生活。可是誰也沒想到她會被組織所納,還被訓練成了人形兵器。若不是組織過河拆橋,她也不至於覺醒。或許真的有可能像父母所望,脫離組織後享受平淡的生活。但是,現在再想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看著自己逐漸光化的四肢,她認命的閉上了雙眼。一切都隨風而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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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啊!…被…被詛咒的孩子!”一位身穿粗麻色衣裙的婦女看著手中的孩子忍不住尖叫起來。床上是已經昏迷過去的貴族姬妾。一旁的女仆瞪大了眼睛,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
還一身羊水,皮膚有些灰紫的女嬰不由得被那尖叫驚得動了動身子。一身正式管家服飾的褐發中年男子破門而入。隻見那貓般大小的孩子被那接生婦平舉於身前,婦女僵直的身體和驚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男子越過婦女看向那個剛出生的女嬰。隻見那嬰兒的右邊身子重頭到腳都是古樸的黑色花紋,像是咒文一般。
不像一般的新生兒那樣發出嘶聲裂肺的哭喊,她緊閉著雙眼,身子不安的微微扭動著。午後的陽光投進了產房裏,曬在了女嬰身上。那沉重古樸的咒文竟隨著陽光的到來而緩緩消退。男子緊皺眉頭,對著那接生婦喝到。
“閉嘴!什麼詛咒!我什麼也沒看見。快點替孩子淨身!伯爵大人的孩子是你可以汙蔑的嗎?!”當頭一喝,捧著女嬰的雙手不由得一震,險些把手中的嬰兒拋到地上,婦人用力的搓搓眼睛,再看向嬰兒。的確,身上什麼都沒有了!難道真的是自己眼花??婦女正了正臉色,不敢再多想。於是麻利的為手中的嬰兒淨身。並沒有注意到原本站在自己旁邊的女仆已經被管家揣了出去。
“什麼!你親眼所見!”緊閉的書房裏,那褐發管家撫腰低頭。整齊的書桌後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墨綠的發下剛毅的臉微沉。
“是的,伯爵大人。”管家恭敬垂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
“這事不要傳出去了,你去處理吧!”中年男子揮揮手,示意褐發管家退下。微垂的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可緊抿著的嘴確實顯示著主人的心情欠佳。
不同於伯爵堡裏有些詭異的氣氛,蘭斯伯爵領地的酒館裏可是一片歡騰。形形色色的冒險者和低級武士,還有穿得極為招搖的妓女。酒館是平民聚集之地,雖然是有些肮髒低劣,但也是最多小道消息的地方。
“喂!你知道嗎?!那個替蘭斯伯爵姬妾接生的婦女還真不幸啊!”
“嘿嘿,怎麼會不知道,伯爵家的大小姐和二公子都是她接生的呢?!她的名頭可大著呢!每次替貴族接生她總能撈上一大筆,怎麼不幸了!?”
“哎呀!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她昨天死在一位男爵的領地裏了!聽說是被劫殺的!蘭斯伯爵可給了她整整20紫金幣呢!”
“天啊!20紫金幣就是2000金幣!500個金幣都已經可以買下一個小型牧場了!我們拚死拚活一年也不過百來金幣。怪不得招人劫殺…這世道還真是越來越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