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劉管家深吸了一口氣,身旁金輝頓時多如繁星,長劍也發出熾烈的金光,他緩緩舉起了右手,長劍發出的金光也變得愈發耀眼,劉管家的右手捏成了劍訣指向墨龍碩大的龍頭處,然後輕輕地揮了下去,他頭上的長劍也像是他的手一般,朝著龍頭劈了下去。
長劍發出的萬丈金光像是有了形質變得無比閃耀,每一道金光都好像是一把利劍。墨龍似乎也被這金光激怒,抬頭厲嘯不止,伸出龍爪想要與之抗衡,但是長劍的浩大聲勢已經不可阻擋,墨龍如此做也隻是螳臂當車,被金光包裹的長劍勢如破竹般將龍頭直接斬成兩截。
失去龍頭的殘軀不斷扭動,最後又化為黑氣回到盧千裏的體內。
一陣風吹過,卷起幾片樹葉,樹葉如同斷翅的蝴蝶飄來飄去,最終卻又墜回地上。四周靜悄悄的,好像剛才那激烈的一戰並沒有存在。
過了半響,盧千裏嘴角忽然流下一絲鮮血,他沒有立即擦去,反而有了一絲奇異神色,道:“能把這一式盾天鋒用成這樣的估計也隻有當年的玄明派的苦峰首座劉神風吧,沒想到你這個十三年前就應該化為塵土的人竟然還活著。”
劉神風沒有理會盧千裏說的話,他看向了雲恒和蕭蘭,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麼。
雲恒已經從恍惚中醒來,他滿臉不好意思的笑容,蕭蘭被他看得臉也紅了,但是還是抓著他的手腕不放,從懷中取出手帕,低頭輕輕幫他包紮。
盧千裏這次沒有因為劉神風不回答而生氣,剛想開口說話,忽然他看向了劉神風,劉神風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盧千裏卻側著耳朵好像在聽什麼東西,臉上卻露出了驚異的表情,他也張了張嘴,同樣沒發出任何聲音,劉神風微微點了點頭。盧千裏歎了口氣,道:“盧某輸得心服口服,山高水長,有緣再會。”
雲恒見狀,朝著盧千裏的背影喊道:“前輩……”但盧千裏的背影轉瞬即逝,消失在了影影綽綽的樹影之中,再無蹤跡可尋。雲恒抓了抓腦袋,看向了蕭蘭,道:“盧前輩走了。”
誰知道蕭蘭拽了他一下,說道:“你真是個呆子,他走了就走了啊,你忘了是誰救你的了?”
雲恒恍然大悟,朝著劉神風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感謝前輩搭救之恩。”
劉神風低頭看向了雲恒,雲恒脊背有些發涼,身前的壓力讓他感覺自己麵對的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劉神風仔細看他半天,終於開口:“很好。”
雲恒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旁邊的蕭蘭倒是笑得合不攏嘴:“你怎麼這麼笨啊,劉太師叔說你很好,你還不謝他誇獎?”
雲恒一驚:“啊?劉太師叔?”
蕭蘭笑道:“玄明派苦峰的上任首座我不叫太師叔我該叫什麼?”
雲恒看了看蕭蘭,蕭蘭向他眨眨眼,指了指旁邊的劉神風。雲恒這次倒是沒有猶豫,再度躬身道:“前輩謬讚。”
蕭蘭嘻嘻道:“這才對嘛……“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劉神風的目光看向了她,她立刻閉上了嘴,乖乖不說話了。
雲恒站起身來,發覺身上的壓力已經無影無蹤了,心裏不禁這個神秘的玄明派前輩又驚又懼。
劉神風突然開口道:“你是蕭望舒那小子的女兒?”
蕭蘭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點了點頭。
劉神風古井無波的眼神裏竟然泛起了一絲笑意:“比你爹小時候還要頑皮。”
蕭蘭皺起了眉毛,問道:”我爹小的時候也很頑皮?”
劉神風沒有回答她,抬起頭看向了天空,又陷入了沉思中,隨後輕輕歎了口氣,低頭對著蕭蘭道:“我聽到有人在喊小師妹,你等一下,看看是不是找你的。”
蕭蘭眼睛一亮:“一定是我二師兄,每次我偷偷跑下山都是爹讓他來找我的。”
劉神風向遠處看了看,隨後道:“回去不要和別人說起你在這裏遇見過我。”
蕭蘭奇道:“為什麼,盧千裏不是已經知道了太師叔你在這裏了嗎?”
劉神風道:“我在他臨走之前已經讓他不說與別人了。”
蕭蘭一聽大急:“太師叔你別相信一個魔教的人啊,他們說的話是不能信的。”
劉神風道:“盧千裏是魔教幽鬼宗的宗主,怎麼會像小孩子一樣反複無常出爾反爾?再說,”劉神風頓了頓,“魔教也並非全是奸詐小人。”
蕭蘭瞪大了眼睛:“太師叔你怎麼這樣說,自古正邪不兩立,我們正派之人自然要扶道蕩邪,對於魔教之人是萬不可輕信的。”
劉神風問道:“這些話都是你爹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