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是少女聲音,更是驚惶,卻聽白咎道:“姑娘既非高人,那難道還是低人不成?”
中年漢子白了他一眼,低聲罵道:“真是狂妄無知,都什麼時候了還敢嬉笑。”
李璘道:“姑娘是敵是友還請報個來曆,萬一咱們這群粗人下手不知輕重,傷到姑娘可不好了。”說著使了個眼色,梅傑與旁邊二人緩緩站了起來,神色警惕,望著屋簷。
那聲音道:“我看到告示好心前來相助,你們卻還想動手?”
李璘握住鐵尺慢慢走近屋簷道:“姑娘誤會了,現在情形緊張,我們也是不得已。”
那聲音道:“話說得倒是好聽,可你和你的手下走過來做什麼?”
李璘道:“我是怕姑娘孤身在屋頂容易遭到凶手偷襲,走過來好解難救危。”
那聲音道:“這話倒有幾分道理,你剛才講的故事挺嚇人,我倒有點怕被他擄走。”
眾人忽覺眼前一花,出現一位身著白羅長衫的少女,眼波流轉,笑盈盈道:“這下你可放心了吧?”
李璘見少女身法不凡,料是名門子弟,也不敢怠慢道:“多謝相助。”
少女擺擺手道:“好說好說。”隨後看向中年漢子嘻嘻一笑,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中年漢子也知道自己大驚小怪,悻然不說話了。
白咎低聲道:“玄明派的?”
亂發老人點頭道:“看這身法像是。”
白咎問道:“難道是派來的援手?”
亂發老人哼道:“玄明可拉不下臉讓一個女娃子處理這件事。”
白咎道:“那怎麼辦?抓來問問?”
亂發老人微笑道:“你倒是丟起這個人?莫急,正主還沒來,先別輕舉妄動。”
少女巧目顧盼,眼神一亮,見到少年身旁空位子,便問道:“這裏有人坐嗎?”
少年搖頭道:“沒有。”
少女道:“那我便坐在這裏了。”
李璘忽然走來問白咎道:“請問少俠方才為何說凶手不會在子時出現?”
白咎揉揉鼻子閉上了嘴。
李璘道:“但我那兩個手下卻都是在子時遇害如何解釋?”
白咎道:“那是他們倒黴,偏偏在凶手害人途中被撞見,待到這凶手將他們精血化盡,也差不多醜時了。”
李璘俯首道:“不知少俠有何高見?”
白咎道:“潁昌縣那麼大的地界,居民無數,咱們若想在行凶時抓住凶手難若登天,不如在這裏以逸待勞,等凶手把屍體送來之時再抓他。”
李璘沉思道:“若凶手見了咱們人多,不敢過來怎麼辦?”
白咎笑道:“你終於想明白了,趁還有點時間,遣散些無關人等,免得嚇跑了那人。”
李璘踟躕道:“這恐怕不妥吧。”
白咎道:“那我就沒法子了。”
人群裏站起一個粗魯漢子,扯著嗓子道:“你這後生說話如此無禮,大家都是來協心對敵,咋在你嘴裏成了無關人等?”
白咎抱拳道:“這位大哥,實在抱歉,在下言語不當之處還請你包涵。”
粗魯壯漢還未回應,卻聽白咎續道:“但諸位呆在這裏若害得那凶手不敢出現,豈不是剜肉成瘡,適得其反?”
粗魯壯漢氣道:“你為何不說自己是無關人等,反倒對著我們指手畫腳?”
白咎笑道:“我說句話你別生氣,想逞能沒兩把刷子可不行,凶手是不知修為深淺的魔教高手,您那三家貓功夫恐怕還不夠使。”
壯漢右手一振,拎著一把明晃晃的金環大砍刀走出人群,道:“是不是三腳貓試了才知道,你敢和我較量較量嗎?”
白咎笑道:“如此甚好。”
青年捕快梅傑見狀一驚,卻發現李璘靜靜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他以為李璘想其他事情走了神,便站起來要攔住壯漢,隻瞥見李璘忽然扭頭瞪了他一眼,於是隻好悻悻收了手,重新坐下。
壯漢道:“少廢話,你年紀小,我讓你先出手。”
白咎道:“那我便承情了。”身影一晃,竟然消失。
壯漢大驚,抱刀懷中,護住胸前,忽覺腥氣襲麵,白咎右爪已至,忙低頭避過,偷左步順勢劈下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