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女子(1 / 2)

翻完了舊陸史詩這一本書,有雪珍惜的將它放進了枕頭下麵,這是她了解世界的第一站,也是樹立起目標的第一站。

即使吃不下,有雪也努力讓自己吃完所有的食物,再溫習一遍新陸語,就早早的爬上了床,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明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也許並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到目前為止,已經是她唯一可以選擇的方法。

幽謐的黑暗中,仿佛有誰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有雪纖長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沉入了無邊的夢境中。

夢境之中,有雪輕輕睜開眼睛,又一次聞到了熟悉的發香,帶著清爽,冰涼味道的發香。她竟然又再次見到了那個女子。這一次,她不再迷茫了,從舊陸史詩中,她了解到,古陸的語言,建築,乃至穿著,人種都與新陸有著巨大的差別,結合前次夢境中所聽到的稍有類似的發音,基本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這裏是古陸。

縱使結論是得出來了,但有雪對自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夢見那女子卻完全無法解釋。

是誰入了她的夢嗎?是誰想讓她知道什麼嗎?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她卻遺漏了一點很重要的問題:她連新陸語都說不囫圇的時候,又是怎麼毫不費力的完全理解了比新陸語更加複雜的古陸語的呢?隻能歸結於一句話吧,當局者迷。

這一次的夢境分外壯麗,萬裏蒼茫的沙漠,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純金色的線條一直延伸到天邊,看久了眼睛就總有種疲憊感。

有雪緊貼著那白衣女子的背後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古色古香石頭鑄就的城樓通道兩側是一排又一排的穿著黑色袍服的魔法師。有雪仔細打量過那些人,麵目全都籠罩在袍服的大帽子中,看不分明,身邊都有著細微不明顯的灰霧,像是一層欲語還休的麵紗,但給人的感覺絕非嬌羞,而是無限的肅殺之意。黑色袍服的衣角有著黑色線繡成的不明顯的紋樣,黑色衣服繡黑色圖案,誰發明的啊。當有雪第N次眯著眼睛都沒有看清圖案之後,終於忍不住口出怨言。

“準備好了嗎?”與此同時,沉靜的女聲響起在有雪的耳側,有雪怔了一怔,好像……和上次的女子似乎有哪裏不一樣。語聲還是一樣的,但是上次聽見她的聲音總覺得一種心冷之意,這一次……

“是!城主,我們準備好了!”齊刷刷的回答聲,並沒有聲震雲霄,每個人都隻是淡淡的回答,但語意之堅定卻讓有雪覺得一陣心驚:他們是軍人,隨時可以為將軍為百姓去拚命的軍人!

“可能我們並不能都活著回來,但我們的家族因我們而榮耀,我們的百姓因我們而得以保全!”沉靜而難以質疑的堅定,仿佛隻是在敘述著家裏還有多少米,早上吃了什麼一樣的清淡的口吻,說著悲壯的話語。

“開始吧。”隨著那女子一聲令下,原本隻是低著頭的軍人們,都抬起了頭,帽子從頭頂劃落,有雪才驚異的發現,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張可怖的黑色麵具,麵具上畫著的是銀色的獰笑的臉,整個麵具沒有一絲縫隙,甚至連與臉的貼合處都沒有看見,隻覺得這麵具好像是天生就長在他們臉上的一樣。

有雪隻覺得毛骨悚然,想埋頭不看下去,卻又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直著脖子看著他們。

原本隻是淡淡的灰黑色霧氣變得濃鬱得肉眼可見,細小的顆粒在空中飄散,帶著一股腐朽的,令人不安的氣味,彌漫開來。是……什麼味道?有雪捂住了鼻子,眼睛一轉就震驚到連捂住鼻子也忘了。

原本隻是站了兩排,長約十米左右的軍人們,竟然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遠遠的綿延了開去,望不見頭,似乎城樓有多長,軍人就有多少。兩排變成了三排,四排,直到再也站不下。

女子眼睛掃過,帶著輕微的悲憫之色,輕輕一躍,躍下了城樓。高得有雪看著就眼暈的城樓,她隻是輕輕一躍而已,有雪微微閉了閉眼睛,感受著大漠的冷風拂去臉上的疲憊與倦意,頓時神清氣爽。

再睜開眼睛時,已經雙腳踏在了平實的沙地上。女子似乎正在默念著什麼,有雪湊過去注意聽著——

“黑暗的世界啊,虔誠的信徒**……”聽到名字時,空間仿佛詭異的扭曲了一下,有雪就完全沒有聽清楚她誦念的名字,她沒有在意,繼續聽下去,“……回應吾之召喚,聽從吾之驅使……”

神性的帶著金色光芒的血液流入了大地,大地奇異的聳動起來,原本金色的寸寸黃沙變成一片漆黑的鬼域,各種嘶吼,痛苦的慘叫,不絕於耳,到處是墳墓與殘碑,一隻又一隻帶著腐爛皮肉的手從越來越多的墳墓中伸出來,接著是肩膀,接著是頭……腐爛的臭氣,腐爛生物嘴角滴下的惡心的口水,摳著自己眼眶的光光的骨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