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剩下的五六個老兵崩潰了,他們一下子跪在王一半麵前,磕頭如搗蒜:“小爺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我們也是聽令於人,身不由己啊!”
可惜他們越求得急迫,王一半手上的速度也越迅速,麵無表情的再次舉起手,剔骨刀在他手中幾個翻滾,頓時一聲聲慘嚎再次響起!
薛崩看見這一幕終於急了,這小子真打算趕盡殺絕啊!王一半要是把這些兵油子全廢了,最後殺性上頭再弄死幾個!自己還不得陪他一起上刑台砍腦殼啊!
薛崩渾身汗出如漿,大熱天竟然打起了擺子:“王一半,別他媽一條路走到黑!放了他們,什麼事都好說!”
王一半冷酷的臉沒有任何變化,薛崩的軟話他充耳不聞。提起最後一名還站著的老兵,看著他麵條一樣發軟的身子,王一半高高舉起了剔骨刀!他望著狹窄的刀身上反射著老兵極度恐懼的眼神,嘴角一裂,剔骨刀狠狠揮下。
“噗!”一道熱血帶著一條手臂飛出半丈遠,這倒黴的老兵瞬間暈死了過去。王一半像翻死狗一樣翻過他的身子,“刺啦”一聲割斷了他的腳筋。
“***的!我去你媽的!”薛崩見王一半竟然越發瘋狂,一手探入腰間,他掏出一支二十響對著王一半:“再他媽動一下,老子立刻崩了你!”
王一半甩開了暈死過去的老兵,轉身望著薛崩。此刻王一半雞窩一樣的頭發被鮮血染濕,一縷縷垂在眼前,渾身殺氣讓薛崩這個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都感到了恐懼!
“洋槍?看看是你的鐵丸子先打進老子的腦殼,還是老子的剔骨刀先割了你的喉嚨!來,試試!”
王一半不屑的瞟著薛崩的食指,隻要他一扣扳機,那麼無非就兩種結果。要麼躲不過去,要麼躲得過去!但要是讓王一半躲過去了,他手中的剔骨刀絕對會在薛崩的喉嚨上開個大口子!
薛崩捏著二十響的手微微顫抖著,王一半那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讓他心裏沒底!手下的幾十號人已經全廢了,這個婁子如果不堵上,明年的今天就該有人給自己上墳了!
讓薛崩頭疼的還不止這,世上無論什麼樣的婁子它都有法子堵。可要命的是,這個能堵婁子的玩意兒正一臉凶光的盯著自己!一個差池自己的脖子就會先出一個婁子!
薛崩抽搐著臉,使勁吞了口唾沫,慢慢的,他放下了手中的二十響,他撩開帳篷的簾子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王一半隨手扯下身上的軍服擦拭剔骨刀上的血,這衣服他穿著實在是別扭!扔了滿是血跡的衣服後,他光著膀子走進了那頂帳篷。
走過薛崩身旁的時候,王一半輕輕張了張嘴:“不要用你的豬腦殼想問題嘛!早些時候我望著你,但你不望我,現在你要望著我,可惜老子卻不想看你了。”
薛崩狠狠一把將二十響插進腰裏,臉色很是扭曲:“早些時候你望著老子有個球用!你沒本事一樣跑不脫這頓打,但是你龜兒子一下子弄殘這麼多人,害得老子都他媽要和你一起背油!姥姥!”
“你也說了,沒本事就逃不脫!現在給你看了本事,你卻又要怨我,真是官兒兩張嘴,球大哥說的過你?”王一半柔和一笑,大步踏進帳篷裏。
這頂帳篷很大,內部很空闊,裏麵除了規規矩矩的排列了十二張椅子以外,還有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沒擺什麼鍋碗瓢盆,而是用沙石在桌上堆著一副山河圖,其模樣就和縮水了的巴地一個樣子!
王一半細看著眼前的沙盤,這上麵的地貌做得很粗糙,但他一眼便看出來這是巴地!沙盤中還擺了一張地圖,這張地圖就讓王一半有些驚訝了,它太詳細了!巴地的幾座山峰丶幾個村莊丶幾個水溝全被畫在上麵,就連水溝的名字和水流方向都被標記在上麵。
王一半突然感到一陣心裏發虛,他有一種錯覺,自己活著的這些年都是活在了別人眼裏!自己就像個螞蟻自以為是的安穩活著,殊不知早有一雙眼睛把自己看了個通透!
“王一半!”
空闊的帳篷裏突然響起一聲低沉的喊聲,王一半慢慢扭過頭。帳篷的陰影處站起來一個人,他穿著寬大的黑衫,舉手投足很有文質彬彬的味道,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