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詭異的、突如其來的巨響,讓殺紅眼了的大家,都紛紛停下了手來。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著向遠方的天地交一處望去,隻見遠方無數麵囂張的大旗張牙舞爪地舞動著。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是怎麼出現的,好像突然冒出於空氣中,鋪天蓋地而來。旌旗之下,是黑壓壓一片陣容齊整的大軍。
他們默不作聲地緩慢向前行軍,目標直指此地,用不怒自威的聲勢,代替任何最犀利的言詞,來證明自己的優秀。
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浩浩蕩蕩、殺氣騰騰!
終於看清了大旗上的標誌,是公爵的軍隊!
關於公爵此人,他的惡名遠洋,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臭名昭著,同為軍隊,但視榮耀為生命的我們恥於提及。
他靠著與國王勝似手足兄弟的非同一般的關係,爬上了至高的高位,得到了享不盡的富貴。卻仍然不知滿足,野心滔天、驕橫跋扈,喜歡四處惹事生非。更家令人發指的事,其尋找的挑事對象,均是式微、正直之人。
他是毀滅、混亂、瘟疫的源頭,來到人間散步死亡的魔頭。
國王也是個腦子經常進水的人,公爵稍稍討好於他,他就什麼樣的允諾都能答應,甚至竟然經常將王師借給公爵,放任其欺淩弱小!
對於一切指向公爵和其本人的控訴和責問,或置之不理,或幹脆濫殺忠臣!
此刻,將軍的那些話突然回響在我耳邊,“有人想利用我們和古堡拚死相爭,兩敗俱傷,最後他來收利!”那個“他”,我終於知道,原來就是這個卑鄙無恥的公爵!
被我們的手滅門的堡主父子,雖然他們處於敵對陣營,剛剛還想要置我們於死地。但不得不承認,他們是正直人士。他們如何得罪的公爵,我不知道,但成了惡人眼中之刺,惡人必定要將其除之!
而將軍應該是沒能架住公爵和國王的威逼,所以才前來攻打古堡的。他一定深知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非正義的戰爭,勝利並不能為自己帶來榮耀;而作為馬前卒的我們,即使真的能打下古堡,不僅得到的是罪惡幫凶的罵名,還可能被一並除去。
因為惡人的變態大腦中找不到任何含有可靠邏輯的腦細胞,他們做起事來完全地無章可循,尤其是公爵那種危險人物。將兩敗俱傷的我們一並滅之,並非不可能的事。將軍陰奉陽違的私底下和堡主達成冷和平的協議,光這一點就已經湊足了其對我們一並下手的理由。
遠方的號角聲中正透著無限的邪惡氣息,不斷地從我們逼近而來。陰冷的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強大的壓迫感,從耳膜直達我們的心膛。
他們軍陣的最前鋒,是一排排裝甲無限華麗、厚重的重騎,可以看見傳令兵正穿梭於各個方陣邊緣,讓所有人做好衝擊的準備。
公爵的險惡用心一下明了:這個家夥眼中的開戰,如同兒戲,毫無榮耀、公平可言。
他就是看見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所以馬上要揮師進攻,而絲毫不顧前麵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敵人、是幫手、還是無關的過路人。這一切對於他來說無關痛癢,因為無論是誰,在其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殺了我們,充其量就是做了一件無關痛癢的雞毛蒜皮隻之事。
像他這樣的人,他所要的,並不是什麼戰鬥勝利、榮耀加身後的喜悅;也不是攻城掠寨、開疆拓土後的征服感。
他是一個已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人,他所想要得到的,僅僅是體驗殺戮的快感,體驗一把看著無數人在眼前痛苦死去時給他所帶去的變態的快樂。所有死難者的靈魂,被他作為禮物和祭品,獻於魔鬼;以此血淋淋的大禮,來祈願魔鬼保佑、維持其用骷髏白骨堆壘成的尊位。
他其實一定是早就將大軍埋伏在了我們的後方,就等著我們雙方拚個魚死網破,他就輕鬆將我們一並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