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意縱橫,如同一道道纖細強韌的鋼絲線一般在空間不住蔓延,從四麵八方籠罩上元真周身,隻見得空氣中無形而有質的力道縱橫交錯,使得觀眾的目光都發生扭曲,畫麵有些異樣,似幻似真。
元真身形矯健,靈動的身法在筆意中穿插躲閃,動作細膩而準確無誤,每一次與攻到身前的筆意隻有數分之差,但都被他有驚無險的避過。
細薄的笛中劍完全成了他手臂的延伸,劍刃上靈光閃爍,顫抖的劍尖從筆意的劍意穿過,激發出一道道劍意。
起初,元真一朝悟道,以渾厚的笛中劍劍意強行擋住楊葉青的橫劃攻擊,雖然招式威力極大,但出招不免有些生疏,而現在,經過剛才對意道的一番感悟和劍意的熟悉,他現在的劍意已經純熟、靈動了許多。
劍意不同於劍氣,劍氣好比靈氣外放,攻擊方式顯而易見,而筆意更加玄妙,如若大河之水,連綿不絕,卻又減而不斷,斬而不亂,更為重要的是,水無常形,河道變窄,它自然也收縮,水道變寬,它自然也變闊。
元真如今的劍意就像那流入細渠的水一般,每一道都控製得極其細膩,既不會碰觸到交錯的筆意,又不失強烈的攻擊味道。
唰唰唰唰……
元真將笛中劍的靈動發揮到了極致,出劍越來越快,劍身上的靈光已經變成一片光明,劍尖好似在光明中起舞的白鶴,讓人捉摸不透它的方位。
競技場上,筆意和劍意不斷搶占空間,僅用了數息時間,兩種不同的意道已經平分秋色,好像兩位棋力相當的國手,在一陣快速爭占棋盤後,白子和黑子形成和棋之勢,雙方再也沒有可以落子的地方。
叮。
笛中劍的劍尖與指點江山筆的筆尖不偏不倚地對撞在一起,兩人灌注在兵器上的靈氣傾瀉而出,一朵明亮的光花在空間綻放,隨之化為猛烈的氣浪,向空間彌散開來。
氣浪無心,震蕩在充斥在空間的劍意和筆意上,好像濺入汽油中的火星,立即燃氣一片火海。
競技場上狂風大作,吹起地上的碎石,吹起元真和楊葉青的衣襟,吹亂他們的頭發,也吹動著笛中劍和指點江山筆。
某些不幸的碎石碰到未釋放盡能量的筆意,化成一片齏粉。
亂竄的劍意碰觸到飄蕩而起的衣襟,將之切割出無數細小縫隙。
遽然,元真和楊葉青二人靈光大現,飄蕩的衣襟像加重般突然緊緊地貼在身上,再不飛揚半分。
仔細看去,元真身上綻放的是紅芒,炎陽靈鎧。
楊葉青身上則是金光,也是靈鎧。
原來,是靈鎧隔絕了勁風。
楊葉青的修為已經達到靈動九重境,他所凝聚出的靈鎧已是完美靈鎧,足以裹覆全身。
元真的眼睛注視著楊葉青,眸中流露出一種奇異的神色,那不是對完美靈鎧的羨慕,也不是對對方的可以鄙視,而是一種觀察。
“金色,金係靈氣麼?”
通過在修羅靈院的學習,元真對九係靈氣均有了解,比如火係靈氣一般呈現紅色,木係靈氣一般呈現綠色,而金係靈氣一般稱金色。